男女主角分别是张靖平邪柳仙的女频言情小说《阴债:最后一个养蛇人张靖平邪柳仙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难能有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靖平失联了,我用尽了我的办法,给他电话本上,认识的人打电话,可都是对他的行踪一无所知。我有点慌了。这么大的房子和店面放在这里,他能去哪儿?而且我快过生日了,过了生日也才十七,他能把一个未成年扔在家里不管吗?!但无论我怎么呐喊,张靖平就是没有回来,甚至连人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我和张靖平相处这半年多的画面,不断的如同走马灯一样飘过。张靖平曾经在教我画黄符、念咒语、掐手印的时候都说过,人不可以坐以待毙。他也说过,他不可能陪我一辈子。所以我知道,我得自己强大起来了。对,我不可以坐以待毙!送走了刘大爷,我开始钻研那书里面的内容。我不知道张靖平失踪跟邪柳仙有没有关系,但我知道,只要报了仇,张靖平才会回来。《养阴》里面提到,纯阳体质的人,想要增...
我有点慌了。
这么大的房子和店面放在这里,他能去哪儿?
而且我快过生日了,过了生日也才十七,他能把一个未成年扔在家里不管吗?!
但无论我怎么呐喊,张靖平就是没有回来,甚至连人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
我和张靖平相处这半年多的画面,不断的如同走马灯一样飘过。
张靖平曾经在教我画黄符、念咒语、掐手印的时候都说过,人不可以坐以待毙。
他也说过,他不可能陪我一辈子。
所以我知道,我得自己强大起来了。
对,我不可以坐以待毙!
送走了刘大爷,我开始钻研那书里面的内容。
我不知道张靖平失踪跟邪柳仙有没有关系,但我知道,只要报了仇,张靖平才会回来。
《养阴》里面提到,纯阳体质的人,想要增加自身的阴气,只能选一个阴气重的坟地,睡上一晚。
我想耽误时间,白天出门得避开阳光,对于我来说太过不方便。
网上下载了县城的地图,我认真的看了一遍。
又按照地势,算了时间,居然,整个县城阴气最重的,是铁皮屋附近的一个老坟地。
想到了铁皮屋,我又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但我连跟邪柳仙对抗都不怕,我能怕那个老坟地吗?
时间还早,我收拾了一下,打算赶在一天之中阴气最重的午夜十二点,在老坟地留宿。
出租车很快就开到了老坟地。
我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就这么水灵灵的躺下了。
这个地方,阴风阵阵。
明明是六七月的天气,半夜刮来的风都是闷热的时候,在老坟地里,我居然穿着一件薄薄的长袖,都觉得有点冷。
风一吹,整个坟地的树都在刷刷作响。
不知道附近是不是有山洞的原因,我竟听到了一阵阵呼啸的声音。
尽管如此,白天我没怎么睡,此时也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说来也奇怪,我知道自己睡着了,可我又清晰的感觉到了四周所发生的事儿。
不久,我听到了几个孩子的嬉闹声。
于是我坐了起来,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来的时候,我没有带个手电筒。
这时候,也只能靠着月亮的银光,看向那五个孩子。
他们全部都是赤裸的,身体白嫩嫩的。
除了比较年长的孩子是个男孩之外,剩下的全都是女娃娃。
男孩大概六七岁的样子,左右两边牵着两个年岁小些都女娃,剩下两个年岁大些的,则自己跟在后头走。
我把目光移到了孩子们的脸上,才发现两个小的脸色发白,其中一个还吐出了长长的舌头。
其他的孩子,脸上全都发紫,并且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哥哥,有人。”女孩胆怯的朝着男孩的身后躲了躲。
男孩却笑着说:“别怕,奶奶说了,敢在半夜来这里的,都不是人。”
我心里一咯噔,怎么感觉眼前的孩子们,都怪怪的?
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男孩突然松开了牵着女孩们的手,嗖一下就到了我的面前。
我是阴阳先生不假,速度自然也是快点。
猛的站起来,我从随身百宝袋里拿出了一张黄符。
只是我还没有任何举动,那男孩居然飞扑过来,双手掐着我的脖子。
我吓得用力一甩,可男孩的力气更大。
我压根就甩不掉!
剩下的四个女孩,脸上早就没有了可爱的模样,反而变得狰狞了起来。
她们同时朝着我的方向扑来,我的手脚被抓住,黄表纸也散落了一地。
怪我,来之前想着阴气再重也不会有什么阴秽之物敢靠近我的纯阳之体。
再加上我本来就不是这铁皮屋附近的人,我属于是客人,来别人坟里睡觉,自然是不能打扰到原住民。
所以我并没有事先用朱砂画好符咒,而是随手拿了一沓黄表纸放在兜里,想着有阴秽之物靠近我,我就吓唬吓唬他们,仅此而已。
只是我也没有想到,这里的阴秽之物,居然会对我动手。
那男孩的手劲很大,跟一个常年健身的成年人差不多。
我只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空气,都没了,脸也涨的发紫。
就在我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时候,我用尽了全力,朝着男孩伸出去了一脚。
只是我真的太天真了,既然是阴秽之物,怎么可能有个实体?
我的脚穿透了男孩的身体,男孩此时似乎更加兴奋。
他觉得,我没有办法了。
我百宝袋里面的黄表纸,已经被散落了漫天。
而我手上唯一一张用朱砂画上了符咒的黄表纸,竟然没有人敢碰。
我知道,这是我救命的稻草。
再一次用尽全身的力气,我把黄符贴在了男孩的头上。
男孩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边上的女孩子们,也都吓得后退了几步,不知所措。
我被死死捏住的脖子被松开,我来不及让自己先呼吸,而是手忙脚乱的从百宝袋里拿出了桃木剑,朝着男孩批了过去。
男孩受了伤,他自己跑来了,而我身边的女孩们也跑了。
他头上的黄符没有被祛除,他的行动力就犹如一个六七岁的孩子,缓慢,且力气变得很小。
我并没有追上去。
师父说过,穷寇莫追,更何况这里不是我的地方,他跑到哪儿都不知道,说不定他说来引路,将我引到深渊去。
我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见没其他的阴秽之气,这才放下心来,大口的喘着气。
地上的黄表纸已经沾了泥土和雾水,不能用了。
这个地方不宜久留,我想这一晚上也就够了,我应该离开了。
至于身上的阴气重不重,回家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只是当我想离开的时候,我听到了有吹唢呐的声音。
奇怪,一个坟地怎么会有吹唢呐的声音?
即便刚刚经历过了事儿,手上基本上也没有了能够用来驱散阴秽之气的东西,可我知道,我的舌尖血是最好用来保护自己的东西,所以我也不怕,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等着吹唢呐的人经过。
来都来了,我总要看个究竟!
在很久以前,有个传说。
邪柳仙幻化成人形,需要千年的修行。
成了人形以后,娶妻成了邪柳仙最重要的目的。
找到了八字相配,阴性命格之女,则能婚配。
生产以后,所有邪柳仙之子,便是人形。
而邪柳仙,会将其妻吞噬,在此世间永久消失。
只有五句话,我却死死的盯着超过了两个小时。
我总觉得我的脑子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是就是抓不住重点。
就在我发呆之际,店门被推开。
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身穿黑色唐装的男人,他带着如同玻璃杯底部一样厚的镜片,镜片的后面,是一双小如黑米的眼睛。
我站起来迎接,问道:“先生,需要通灵或者问米吗?”
男人摇了摇头:“需要你交物管费。”
说着,男人将一张通告放到了我的桌面上。
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物管处。
男人坐下来,点燃了烟。
张靖平说过,入门者皆递茶。
我连忙把泡好的茶倒在了杯子里,给男人低了过去。
“稍等一下先生,我去给您拿钱。”说着,我又手忙脚乱的拉抽屉。
男人嘿嘿两声,说道:“不急,我来蹭杯茶喝喝。我是物管处的保安,叫我刘大爷就好。”
刘大爷虽然样子看着恐怖,却挺和善的。
我把钱给了刘大爷,他没有走的意思,我便坐在了他身边,给他倒茶。
刘大爷那小黑米眼珠子看了看我,又用下巴指了指桌面上放着的书。
“你们这看店的小孩,都喜欢看这本书吗?”
我有点疑惑的看着刘大爷,问道:“您知道邪柳仙?”
刘大爷的双目突然瞪大了些,笑着看着我:“这件事我和之前在这里看店的小哥也说过,他听完,黑着脸说要关店,把我给赶走了。知道是知道一些,只是看你信不信了。”
他既然知道,我信不信也好,当然是想知道一些内情的。
于是我给刘大爷又到了杯茶,还给他放好了花生在桌面上。
眼看着夕阳快要照到店里来,我又把窗帘拉了下去。
店里不那么光亮了,我才跟刘大爷说:“您跟我讲讲呗。”
刘大爷看我啥都给准备好了,这才开始讲起了邪柳仙的事儿。
他说,邪柳仙传说也是他奶奶告诉他的。
邪柳仙跟命格阴性的人类平妻结合,有了一个儿子。
仙和人的成长时间不一样,这么算来,邪柳仙的儿子也就二十岁左右。
“你是不知道,我奶奶说,她年轻时候见过一会。就在她的老家,闫家村那一块的山头上。
那孩子当时已经幻化成了人脸,只是身子还是蛇的样子。
我奶奶看到了,害怕得躲了起来。
那孩子的后背,有一个奇怪的图腾。
好像是一个诅咒。
后来听村里的阴阳先生说,那孩子一般血统是人。
如果不在二十三岁之前结合生下孩子,就会去世。”
我有点呆愣的看着刘大爷。
这么说来,柳天赐好像也就二十岁左右。
是不是因为太着急,所以才找到陈子青,要求和陈子琪结婚?
我眼珠子转了转,问刘大爷:“如果不跟那人结婚,会怎么样?”
刘大爷点燃了烟,一口一口的抽着,眼神看着远处,失了焦距。
想了良久,刘大爷才一拍脑门:“想起来了,邪柳仙找人,必须得找得很准确。不仅仅是生辰,还要精准到时间。
所以要万里挑一,真的很难。
如果不按照邪柳仙的要求去做,就会受到诅咒。
而这个诅咒,会让人身上长疙瘩。
疙瘩里头,隐藏着千千万万条小蛇。
即便不能生个孩子继承邪柳仙的位置,那就让小蛇脱皮而出,增加蛇群的量!”
听着刘老头的话,我的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所以,柳天赐真的就是邪柳仙的儿子。
而陈子青被看中的,果然就是生辰八字!
刘大爷看了看我,又悠哉的喝了一口茶:“怎么了,你女朋友被邪柳仙的儿子盯上了?”
我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不敢说话,而此时,我的额头上,已经蒙上了细汗,后背也被冷汗浸湿。
看着我害怕的样子,刘大爷哈哈大笑了起来:“小子,传说就是故事,根本就没有的事。我奶奶跟我说的时候,我也只是当个睡前故事听听,你也不要太当真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奶奶嫁给了李家村。十几年前,我回去祭拜祖先,倒是听到些奇怪的事。”
刘大爷看我对这件事真的有兴趣,于是继续说道。
十几年前,刘大爷回去李家村祭祖。
村里一向都是日落而息,可有一天晚上,整个村落灯火通明。
问了才知道,村里的老李头,在半山腰砍了条妖蛇。
那妖蛇,直径足足有二十厘米这么粗,长度达上百米。
老李头当天回来,手上就已经肿起了大包。
我听着心里一惊,这说的老李头,不就是我的爷爷吗?
自小我就被师父带着,对于我的家里人,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的。
自然就不知道我爷爷当时手上还肿了个大包。
“什么样的包?”我看着刘大爷,心跳已经突突直冲耳膜。
刘大爷脸色严肃了起来:“这不好说。反正等我再回去李家村,我就只听说老李头的坟头有很多小白蛇。别人都说,他说被邪柳仙诅咒了,这辈子不可能有后的。果不其然,儿子去世,儿媳妇儿难产,生下来的还是死胎。”
说着,刘大爷又摆了摆手:“那个邪柳仙,无论是不是真实存在,都不好惹。你们俩看店的,总是在琢磨这本书。我劝你们啊,还是少管闲事。这辈子没多长,活着活着就过去了,没必要。”
刘大爷站起来神了个懒腰,又抓了一大把花生,这才离开了通灵店。
我不敢闲着,连忙给简乔打了个电话,问清楚了陈子青的生辰。
坐在椅子上,我认真的趴在桌子上算了几次,陈子青的生辰八字和时间,果然是那一年里最阴的命格!
现在怎么办才好呢?
我又拿起了手机,试图给张靖平打电话,可他那边,依然是忙音。
陈子青的样子看起来很害怕,我伸手摸了摸鼻子。
这是我想事情时,习惯性的动作。
我很清楚,如果陈子青不配合我。
这件事我就办不成,张靖平说了,办不成,我就会欠下孽债。
“是这样,如果你认识那个人,你最好按照他说的给他办了。”我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吓唬陈子青,于是我继续道:“这些都是债,如果办不好,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你。”
陈子青依旧是支支吾吾的,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汗。
我知道,她上钩了。
“你如果有什么事儿想告诉我的,我劝你现在就跟我说了。我也只是来传话的,你不要为难我。”
我看着陈子青,用我深邃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
她不想说,我逼迫不了。
只好转身,作势要走。
我心里默念。
三。
二。
一。
“先生......”陈子青着急的喊了一句,跑前了两步抓住了我的手臂:“求求你,帮帮我!”
此时的陈子青,已经着急哭了。
背对着她的我,嘴角勾了起来,这件事,成了!
“你说的那位先生,其实不是我的前男友。只是他像是疯了一般,一直缠着我做他的女朋友。
那时候,我已经跟我现在的男朋友交往。
我拒绝了很多次,他都不管不顾,后来甚至在学校里谣传,说他是我的男朋友。”
陈子青哽咽着,拉开了自己的衣袖。
白皙的手臂上,有一颗小肉瘤。
我皱了皱眉:“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这个肉瘤,是柳天赐去世的那个晚上,给我的诅咒。”
我看着陈子青,心中有点疑惑,于是问道:“什么诅咒?”
陈子青的泪已经流了下来:“今年情人节,他当众跟我求婚。大家都知道他精神不太好,也就当个乐子。我们学校那边有个湖,情人节那天刚下了点雪,湖水冰冷刺骨。我拒绝他了,他恶狠狠的盯着我。说我是个负心女人,一辈子不得好死。”
“不仅如此。”2013里走出来的男人回答了一句,将哭成泪人的陈子青抱在了怀里。
男人一脸认真的跟我说:“柳天赐说了,子青这辈子都会他的孩子缠着,跟子青在一起的男人,也会受到同样的诅咒。柳天赐说完,转身助跑,坠入了湖中。再一开始,我们都以为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控制不住自己的胡言乱语罢了。可是......”
男人把衣服也撩了起来,他的手臂有纱布抱着。
我眉头微微皱起。
“这是......?”
“这就是他的诅咒,其实你不来找我们,我大概也会去找你。我知道张先生那边现在是一个小孩在看着,既然张先生能把店给你,我也信得过你。我觉得,我们摊上事儿了。”
男人跟我介绍,他说陈子青的男朋友简乔。
柳天赐生前一直说的疯癫话没人听得懂,那是因为没有人跟他说同频的。
而简乔仔细的想过,柳天赐,很有可能不是人。
我被简乔和陈子青请到了他们家,也就是2013室。
简乔给了我看他的报告单,他说自己的手臂上,当初也有跟陈子青一样大的肉瘤。
两个人的肉瘤,都是在柳天赐死后,从暗疮大小的圆形,慢慢演变成陈子青现在这样的大小。
简乔有了肉瘤之后去看医生,被诊断为良性肉瘤。
本来手术可以搞定的,但动刀之后,才发现肉瘤里长满了白色蠕动的虫子。
“当时我做的是微创,只有肉瘤附近打了麻药,我很清楚的看到,那些白色蠕动的虫子,很像蛇。”
简乔再次描述当时都场景时,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陈子青看着我:“你既然可以负责张先生的店铺,你是不是就可以通灵?你能不能帮我们跟柳天赐说,我真的不喜欢他,让他放过我!”
陈子青泪如雨下:“简乔他做完了那个手术之后,原本以为已经好了。可是现在他的伤口压根就没办法愈合,而且另外一只手都手臂,也开始有暗疮大小的疙瘩。再拖下去,他的身体会千疮百孔,到最后,全身腐烂而亡!我没有招惹过柳天赐,一直都是他缠着我。这件事,你能不能帮我们摆平?无论若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简乔看陈子青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连忙伸手将人抱在怀里,不断的轻声安慰。
可他的眼神,从始至终都看着我。
而眼神中,也满是哀求。
按道理来说,找我帮忙的人,是柳天赐。
我不能再答应陈子青的要求,去找柳天赐沟通他们的事儿。
陈子青见我没说话,从简乔的怀里起来,拉着我的手,给我跪了下来:“先生,你帮帮我。你问问他,是不是只要烧了东西给他,他就可以放过我们。如果是的话,我今晚就去烧。烧多少都行,他要什么我给他什么!”
陈子青的情绪很激动,茶几上的水杯都被她扫到了地上。
幸好地板铺了地毯,玻璃杯子才没有碎裂。
我抓住了她的手,盯着她说道:“这件事不是这么好解决的,他找我的时候,说你是他的女朋友,并且说明了,让女朋友给他烧点的东西。如果你给他烧了,就等于是承认你是他的女朋友了。所以不能这么做,我得先回去,看看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简乔听我说要离开,他站了起来,打算送我出门。
我摆了摆手:“不用送了,你们忙你们的。至于你们的请求,我不能答应,柳天赐的要求我没有处理完,按规矩是不可以接你们的活。你们先等着我的通知,我会尽快联系你们。”
我离开了以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店里。
我想,今天我早点开门,柳天赐会过来找我的。
在等待期间,我翻开了桌面上的书,认真的看着。
当我翻开了一本《邪柳仙笔记》,看完了第三页的时候,我就懵了。
我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柳天赐缠着陈子青,应该不是喜欢陈子青,而是看中了她的八字!
就算我身上的阴气有多重,我是人都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所以我只能控制自己的呼吸,尽可能的慢一点,别让附近的阴秽之气知道有个活人躲在这里。
那唢呐的声音,越来越近。
我探头看去,居然是一群脸色傻白,腮边被画了一个大圆形,分不清男女的人,抬着花轿路过。
说来也奇怪,这个年代,什么接亲队伍会用花轿?
就算是有,也不可能是大半夜的抬轿出发,还故意路过坟地吧。
铁皮屋的对面,就是一个大马路。
平时有车进出,除了私家车之外,还有公交车。
虽然这里接近县城,但又不是在村里。
可是铁皮屋建成了一片,如同村庄一般,住了十几户人。
这吹唢呐的声音,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
十几户铁皮屋,怎么可能会听不到声音?
只是铁皮屋那边,依旧是一片祥和,似乎所有的人,都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到了坟地,吹唢呐的声音戛然而止。
而抬轿的人,竟然坐了下来。
我就躲在了树后面,稍微探头,就可以近距离的看到他们的面孔。
很好奇他们说什么人,毕竟早上我来过铁皮屋,多少跟这边的居民碰过照面。
或多或少,我都大概知道是哪一户人家。
实际上,我是想搞清楚。
到底是什么人,会让花轿来接亲,会让抬轿的人路过坟地,并且允许他们在坟地稍作休息。
只是这一探头,眼前的一幕吓坏了我。
那些坐在坟边的人,压根就不是人。
他们没有眼睛,只有煞白的一张脸,和通红的脸颊。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人形的东西是没有双眸的。
那就是......
纸人!
殉葬铺的老师傅做纸人的时候,都不会给对方点睛。
一旦点了睛,纸人多少会有点点睛人的意识。
也就是说,纸人会偷去点睛人的一点点灵魂,让自己成为一个有灵魂的纸人。
我将视线放在了花轿那边,原来花轿也是用纸糊的!
甚至一阵风吹过,花轿的顶上都被吹跑了。
还是一个抬轿的纸人跑着去把花轿顶给捡了回来。
我抬头,这才猛的发现,天上的月亮不见了。
或者说,不是不见了,而是被一层瘴气给蒙上了。
整个坟头,都被瘴气给蒙了。
此时我的心跳快到了极点,手也已经伸进了百宝袋,死死的握着那一把桃木剑。
桃木剑的作用确实是驱邪,可眼前的纸人,还能算得上是邪气吗?
对方即便没有眼睛,但多少也是被注入了一些能量。
眼前的纸人,早就不是邪物这么简单,而是阴秽之气,跟刚才那群孩子一样,有自主意识。
“还有多远?”一个纸人说道。
另一个纸人回答:“张家嘛,离这不远了。天亮之前必须得赶到了。”
“我听说那老娘们都怀孕了,你说老大要她干嘛?”那纸人问。
另一个纸人笑了笑:“她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就是给我们老大进贡的,娶了回来,他们老张家就没有了儿媳妇儿。就算再能造,总不能一年之内又生下个大胖小子。老大的意思你还不懂吗?不就是要绝了张家吗?”
“也是哈,那个老张头现在还在老大的手上,听说心里有鼓气,阴气重着呢!”
“哎呀,你们赶紧走吧,马上就要天亮了,要来不及了!”
说着,四人站起来,打算重新上路。
张家?
是张轩家吗?!
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可我忘记了,这里是坟地!
坟地的四处杂草丛生,我的脚一动,瞬间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纸人既然被注入了灵魂,肯定也听得到声音,即便没有点睛,也能看得到路。
听到了声音,四个纸人连忙就警惕了起来。
走了两步,四人放下了轿子,朝着我这边的方向走来。
我屏住了呼吸不敢乱动,一下竟给我逼到了绝路。
跑肯定是跑不了,地上全是杂草枯树叶,一动就会有声音,更加容易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可眼看着纸人已经慢慢的靠近,他们终归是要找到我的。
任凭我是阴阳先生,百宝袋里能用的都没有了。
最重要的是,我不希望在这里留下我作法的痕迹。
因为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完全遮盖住了阳气,万一暴露了,容易引来邪柳仙。
就在我不知所措时,怀里的青蛇突然就冒了出来。
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成了一条大蟒。
而就在纸人探头朝着我这边看来时,大蟒挡在我的面前,朝着他们吐信子。
纸人们吓得一个踉跄,手忙脚乱得连忙抬起了轿子就走。
他们是反方向走的,并不是朝着他们的目的地而去。
我松了口气,这件事得赶紧告诉张轩。
他家就一个人可以出嫁,那就是张轩的媳妇儿。
只是眼前的巨蟒,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还没有等我想到解决办法,突然一阵风吹过。
整个坟地的瘴气被吹散了,面前都巨蟒,也变成了一个人形。
我愣了一下,看了看他的脚,着地的。
他是个人?
跟着师父这么多年,我也算是见识过妖魔鬼怪。
但是一股青烟吹过,把巨蟒变成了一个人,我倒是头一回见。
人在不知所措的时候,都会假装很忙的样子。
我瞬间蹲下来,仔细的看着地上,尝试找到刚刚还在我怀里的小青蛇。
男人看着我,突然就开怀大笑。
“不用找了,我就是那一条小青蛇。”
男人的话,让我正在扒拉地上枯树叶的手顿了顿。
我站起来,看了看四周,又看向了男人:“你是小青蛇?我看着那青蛇的颜色这么漂亮,还以为是个好看的姑娘呢。”
男人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只是此时笑意僵了僵。
他似乎有点着急,伸手拉住了我,紧张的问到:“你不记得我了吗?”
就在他的手触碰到了我的手时,一阵似乎从来没有经历过,又或者是被我遗忘的记忆,瞬间灌入了我的脑袋。
这个男人我认识!
是师父养着的那一堆蛇里面,其中一条!
我叫李严,跟着村里的疯老头子住在村尾。
疯老头子让我喊他师父,因为他姓闫,所以大家都叫他老闫头。
师父什么都不干,十年如一日,只做一件事,就是养蛇。
本来村里人就害怕他,因为他养蛇,村里就更是没人跟他打交道。
师父带着我在闫家村一住就是十五年,期间,我没跟任何人说过话。
自我记事以来,我就无父无母,只跟着师父一块生活。
我的师父是个奇人,每天不做正事,却有收入。
即便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跟着师父,我也饿不死。
但师父什么都不做,每天只在家里养蛇。
师父养了一百零八条蛇,它们不吃老鼠,也不吃肉,只吃素菜。
我看了百科全书,告诉师父蛇是有毒的。
师父却说,他养的蛇,永远都不会伤害我。
他不让我干活,白天只需要躲开太阳,在房间里学习怎么画黄符。
而晚上,我则被安排睡在蛇堆里。
说来也奇怪,明明蛇是冷血动物,偏偏我躺在蛇堆里,它们会主动盘上我的身体。
即便是冬天,我也很快就被一百多条蛇温暖,在它们堆里沉沉睡去。
从五岁开始,每逢初一,师父会在我背后刺青。
一刺便是一个下午,直到我痛得晕厥过去。
通常刺青的第二天傍晚,太阳下了山以后,师父就会带着我和一只鸡上山祭拜。
越黑风高,我一开始也看不清祭拜的是什么东西。
可后来,山边修了路灯,隐隐约约我还是可以看到,我们祭拜的一个石头雕刻成的巨蟒。
师父说,那是我的祖上,只有每个月去祭拜,才能让祖上记得我的样子。
我以为祖上就是自己的长辈,从来不知道巨蟒还能是我的祖上。
十二岁之前,我还是挺听师父话的。
青春期之后,我就有了叛逆心理。
冬天我会偷偷去晒太阳,师父看到了总会怒斥我,不给我饭吃,关我紧闭。
十五岁那年,我实在受不了不上学,不见太阳的日子,偷偷跑了出村。
师父找到我的时候,他的脸色苍白,已然怒意上了脸。
“为师跟你说过什么,你忘得一干二净了?还是你觉得自己长大了,有本事了?”
说罢,师父一巴掌打在我的右脸上,右脸随即传来火辣辣的疼。
那时候的我正值青春期开始,叛逆的心理让我第一次用恶狠狠的双眸与师父对视。
同时,我也问出了多年的疑惑:“你为什么非要我当你徒弟,为什么要禁锢我,不让我跟同龄人接触!我也是人,我要自由!”
“你哪里是人?!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你还要什么自由!”
师父生气的将我带回了家扔进了蛇堆里,我揉了揉被他抓疼的手腕,委屈的泪水也随时而来。
我以为我会被关紧闭,哪怕不是一周,最起码也得三天。
可当天晚上,师父就打开了门,他脸上的惊恐,我至今历历在目。
那天的午夜,我便满十六岁。
师父一把将睡梦中的我拉了起来,往我身上给塞了一个布包,对我说:“出城去,去城东窄巷的张家,找张靖平。过几日风头过去,我再去张家找你!”
师父的双眸是通红的,似乎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给吓到了。
他满脸恐惧,把我推出了家门。
我不敢不听师父的话,想到他惊恐的表情,我更是加快了跑去城里的路。
以前我就想过要离开师父,我讨厌他总是处处给我设下规矩。
可当我真的离开了,我却无比的惊慌。
甚至......
我觉得我的天塌了。
白天我不敢晒到太阳,只能挑着林荫小路走。
我也不敢坐车,毕竟车的方向选座会有机会晒到太阳。
所以我一直都是等到了傍晚,才顺着山路往县城走。
一开始还是相安无事,第二天晚上,我就出事了。
半夜,我往县城去的步伐开始加快。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听到了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声音我很清楚是什么,因为每天晚上睡着之前,我都会听到。
那是蛇吐信子的声音!
师父曾经说过,除了家里养着的蛇之外,外面的蛇一概不能靠近。
蛇有分正和阴,阴蛇就跟阴神一样,谁都碰不得。
师父有一本笔记,我以前闲着无聊也偷看过。
笔记里面提到,巨蟒其实就是邪柳仙的原型。
邪柳仙之所以可以幻化成人性,是因为它作恶多端,害死了不少人。
人的阴魂被困住,再被邪柳仙吸食,慢慢的,它就成了人形。
只是有人在邪柳仙于其平妻打算孕育下一代的时候,将邪柳仙的平妻杀害,又砍断了邪柳仙的人形化身,所以邪柳仙又成为了巨蟒。
巨蟒不甘就这么失去了人形化身,故而诅咒那人断子绝孙。
至于家里养着的蛇,是正派的。
它们只有一个念想,就是得道成仙。
可现在的我,早就已经方寸大乱。
无论身后跟着我的是正是邪,我心中都是害怕的,于是一鼓作气往前方跑去。
然而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快,距离我也越来越近。
“抓住他,抓住他!他说祭祀童男,抓住他!”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萦绕着我的耳旁。
我不敢回头,后背却已经被汗水浸湿。
跑了一会儿,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无论我怎么往前,身边的场景似乎都是刚才遇到过的。
我的脑子闪过一道白光,这难道就是师父曾经说过的鬼打墙?!
正当我还在犹豫应该怎么办时,眼前突然冒出来一头蟒蛇。
尽管没有我祭拜的巨蟒一般大,却也不小。
我吓得往边上退了两步,却发现身后已经是山崖。
蟒蛇试图逼近,而我自知再退便是死路一条。
师父交过我怎么处理邪祟,此时我分不清眼前是真实还是虚幻。
我只能忍着痛,叫破自己的舌尖,朝着面前都蟒蛇吐了一口混合着舌尖血的唾液。
蟒蛇被吓得发出了难听的叫声,我耳朵一震轰鸣,竟两眼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