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小说 其他类型 不原谅!不悔改!嫡女出狱后全家祭天:宁清洛翠珠番外笔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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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宝千岁

    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清洛翠珠的其他类型小说《不原谅!不悔改!嫡女出狱后全家祭天:宁清洛翠珠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喜宝千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雨柔被吓的浑身一抖,硬生生的把哭声憋了回去,畏畏缩缩的在地上往宁骁脚边挪,憋的嘴唇都哆嗦。“二哥哥我不哭了,别打我。”宁骁赶忙把谢雨柔从地上搀扶起来:“柔儿莫怕,你是女子,二弟不会打你。”“宁赫你一回来就欺负你柔妹妹,还打晕你三弟,你混账东西!”宁夫人气急败坏的上前就给了宁赫一巴掌。宁赫头连动都没带动一下的,也丝毫没有任何感觉,倒是打的宁夫人手疼缩在了回去。“娘,您手没事吧。”宁夫人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眼中泪光闪烁:“你滚,马上滚!”“对不住了娘,我自请去祠堂挨十棍子。”宁赫转身对宁尚书抱拳行礼:“对不住爹,我读书少您别放在心上。”说罢转身就走。到门口停住脚步,转头回来跟拎沙包似的,薅着宁远的小细脖子一甩,抗在了肩膀上。“我先处...

章节试读

谢雨柔被吓的浑身一抖,硬生生的把哭声憋了回去,畏畏缩缩的在地上往宁骁脚边挪,憋的嘴唇都哆嗦。
“二哥哥我不哭了,别打我。”
宁骁赶忙把谢雨柔从地上搀扶起来:“柔儿莫怕,你是女子,二弟不会打你。”
“宁赫你一回来就欺负你柔妹妹,还打晕你三弟,你混账东西!”
宁夫人气急败坏的上前就给了宁赫一巴掌。
宁赫头连动都没带动一下的,也丝毫没有任何感觉,倒是打的宁夫人手疼缩在了回去。
“娘,您手没事吧。”
宁夫人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眼中泪光闪烁:“你滚,马上滚!”
“对不住了娘,我自请去祠堂挨十棍子。”
宁赫转身对宁尚书抱拳行礼:“对不住爹,我读书少您别放在心上。”
说罢转身就走。
到门口停住脚步,转头回来跟拎沙包似的,薅着宁远的小细脖子一甩,抗在了肩膀上。
“我先处理一下三弟。”
宁尚书明显见宁远被薅脖子的时候腿脚抽了两下,急忙道:“留活口!”
“爹放心,三弟定能活着,我知道咱家府医在哪。”
“百年书香世家,世代文臣,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没文化的莽夫,造孽啊!”
宁尚书仰头深呼吸,要不是宁赫那莽夫一会要去祠堂,宁尚书就去祠堂哭天喊地去了。
宁清洛一直原地站着,默念自己是个透明人。
宁尚书回来她知道,宁赫也回来了完全在意料之外。
别说宁远害怕宁赫,宁家所有叔伯家的小孩,甭管嫡系还是庶出都怕宁赫。
宁骁除外。
毕竟宁骁是长兄,宁赫即便再没文化,也是识字懂礼的,长兄在上免于挨揍。
至于为什么宁远天天跟她呆在一起后,宁赫就不揍宁远了,她也不清楚。
宁夫人的注意力全在谢雨柔身上。
看着谢雨柔被吓的惨白的小脸,宁夫人心疼的仿佛无法呼吸,紧紧握着谢雨柔的手。
“我可怜的柔儿,以后定是要离宁赫远一些,知道了吗?”
谢雨柔抽抽噎噎的点了点头。
“二哥就是彪悍了一些,柔儿跟二哥接触的少,熟悉了二哥会喜欢上柔儿的,柔儿就不会再怕二哥了。”
宁清洛搞不懂。
谢雨柔是对人见人爱有什么执念吗?
“赫儿虽是个莽夫,但也是个好孩子,整日混迹军营粗犷豪迈了一些罢了,夫人就体谅一下他没文化吧,也是难得回来一趟,估计呆不了几日,夫人忍忍就过去了。”
宁尚书安抚完宁夫人,定定的看着宁清洛,似有千万句要问,却都卡在喉中。
许久才道:“清儿在兰院住的可习惯?怎么就......”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宁夫人,宁尚书后面的话愣是吞了回去。
这孩子怎么就把天香院送人了呢?
觉得亏欠谢雨柔,补偿的方式有很多种,那可是他的父亲,宁清洛最喜欢的外祖给宁清洛亲手布置的居所。
宁清洛屈膝跪在了地上:“回禀父亲,清儿在兰院住的还好,娘亲身边的喜梅跟清儿说,不习惯也得住着,清儿是女德司出来的罪女,只配住在兰院。”
“娘亲没有跟她这般讲过。”
宁夫人原本就担心宁清洛乱说话,一颗心悬着,谁知道宁清洛还真乱说话了,说的比她想的还乱。
宁清洛转头看向宁夫人,无波无澜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清洛自是相信母亲,母亲定不会教唆喜梅对清洛说这些的对吗?”
宁夫人郑重道:“自然不会。”
宁骁眉头紧蹙:“喜梅是娘的大丫环,说话做事向来有分寸,清儿没必要污蔑喜梅,编这些瞎话来讨爹疼惜。”
谢雨柔一副明事理识大体的样子,娇弱声声。
“是啊清妹妹,喜梅老实本分,若哪里惹到了清妹妹,我替喜梅求个情可好?”
宁清洛完全不搭理两人也不做辩解,继续对宁夫人道。
“喜梅还让我跟父亲说,清洛之前的天香院,是母亲从清洛手里抢去给柔姐姐的,清洛实在不明白喜梅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想挑唆清洛跟母亲的关系,还是想挑唆母亲跟父亲的感情,天香院明明是清洛自愿让给柔姐姐的才是,对吗母亲?”
宁夫人如鲠在喉,只能咬牙点头,没有别的选择。
说了不对,就是认同宁清洛污蔑喜梅,若否认宁清洛对喜梅的栽赃,那就等同承认天香院是她抢给谢雨柔的。
宁骁现在也反应了过来。
这不仅是让宁夫人吃下哑巴亏,还让喜梅无人可救。
就算知道宁清洛在撒谎,也不能得罪宁夫人欺惹谢雨柔去揭穿宁清洛的谎言。
谢雨柔更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宁尚书让她把天香院让出来。
宁尚书听的直来火。
“大胆,放肆,夫人院中怎会有如此心思不轨的下人,夫人是如何管教的,又是如何执掌后院的?”
“夫君,喜梅可能是......”
“一个小小丫环都能侮辱清儿挑拨主子的是非,奴不像奴以下犯上,难道夫人想包庇不成?”
宁尚书根本不给宁夫人把话说完的机会:“这种欺主的东西,乱棍打死的好,来人呐......”
宁夫人慌忙行礼给喜梅求情。
“夫君不要,喜梅从五岁开始就跟在我身边,是我看着长大的,就算喜梅口无遮拦说了许多错话也罪不至死,夫君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给喜梅一条活路?”
宁尚书向来说一不二,虽然宁夫人是当家主母,可整个宁家还是宁尚书说的算。
宁尚书双手扶住宁夫人的胳膊,把宁夫人扶起身,放缓言语。
“夫人,是喜梅没有给自己活路。”
宁夫人甩开宁尚书的手,后退一步,怒指宁清洛。
“分明是清儿没有给喜梅活路。”
随即看向宁尚书,眼中含泪。
“喜梅是我的丫环我了解,就算喜梅对清儿有气也是因为我,因为清儿总是不懂事让我难过失望,喜梅最是心疼我,我相信喜梅不会说出那么明显直白的羞辱之言,更不会挑唆我跟夫君的感情。”
宁尚书长长一声叹息:“夫人冷静一点,气大伤身。”
“夫君让我怎么冷静?夫君不是愚笨之人,更不会轻易被人诓骗,清儿话中多少猫腻夫人真的察觉不出来吗?”
宁夫人一把抓住宁清洛的胳膊,蛮横的把宁清洛从地上拉起来,眼泪从脸颊滑落,眸中是痛彻心扉的心寒。
“清儿你怎能如此心肠歹毒要害死喜梅,你是在报复娘亲把你送去女德司吗?是在恨娘亲把你的婚事换给了柔儿吗?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娘亲又做错了什么,你害死你舅舅还不够还要残害娘亲身边的人,是不是哪天怨念爆发连娘亲都要害死?”

“新院子不劳烦母亲忧心,不知天香院里我的那些珠宝首饰......”
“那些我已经替你送给柔儿,全当是你给柔儿赔罪的物件,你就莫要贪图讨要了,之后娘亲再给你添置新的便是。”
宁夫人打断,已然不想听宁清洛提及。
她要自己的东西成了贪图?这是什么道理。
宁骁呵斥道:“你莫不是连天香院的家具摆设也想要走?你亏欠柔儿太多,难得柔儿喜欢,你怎如此小肚鸡肠斤斤计较。”
宁清洛刚要开口,宁夫人就一脸不快的站起身:“好了,都别为了这点小事没完没了。”
说话间,微微蹙眉不耐的看着宁清洛。
宁清洛知道,以前的东西一样都要不回了。
“明日裴丞相举办赏菊宴,朝中达官显贵子弟都会去赴宴,你可要打扮的漂亮些,好给人相看。”
不等宁清洛反应,宁夫人招呼来身边的孙嬷嬷。
“你去我私库取一套像样的首饰,再把我前两日做的烟纱流影裙给清儿送去。”
“是柔小姐不穿的那套吗?”
孙嬷嬷是跟宁夫人陪嫁来的,是宁夫人身边资历最老的老人,看着宁清洛从小长大,对宁清洛感情颇深。
也是宁清洛被送去女德司前,唯一一个替宁清洛求情的人。
宁夫人嫌孙嬷嬷多事,撇了孙嬷嬷一眼。
“那可不是柔儿不要的,是颜色不喜欢。”
宁夫人转头对宁清洛尴尬的笑了笑。
“那裙子适合你,你穿上定是耀眼夺目,引人艳羡。”
宁清洛不想去跟一群人虚与委蛇,更不想相看什么郎君。
“母亲,我身体不适,明日......”
还不等宁清洛把话说完,宁夫人便语重心长道:“娘亲也是为了你好,你不为自己打算,娘亲得为你将来考虑。”
宁夫人心意已决,根本不给宁清洛拒绝的机会。
宁夫人总是如此,想让她怎样,她就得怎样,回回都是为了她好。
可为她好在哪里,怕是宁夫人都讲不明白。
但凡她抗拒不接受,就是不听话不懂事,就是忤逆长辈。
想来宁夫人偏爱谢雨柔也说的通了,毕竟谢雨柔面上事事听从。
“清洛知道了,母亲若没别的吩咐,清洛先行告退。”
回到院子,宁清洛便体力不支上床躺着了。
虽不是她的天香院,但屋子里没有虫蚁脏污,没有潮湿腐败的味道,被褥柔软蓬松。
夜里多次惊醒,早上迎着温暖的阳光,宁清洛才感觉到自己真的离开了女德司。
春桃后院劈累的满头大汗,发现她走来,连忙放下斧头迎上前。
“奴婢见院里有个小厨房,就想着以后可以做点吃的。”
转头,高兴的指着一摞摞柴火:“您昏迷那两日,奴婢抽空就劈上一些,奴婢做糕点可是一绝,炒菜也尚佳。”
感受到春桃身上旺盛的生命力,她有一瞬的恍惚。
曾经的她也是这般活泼开朗。
如果女德司的两年只是一场噩梦该多好。
她环顾四周,春桃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
“曾管家事忙,奴婢去催了,说是今天下午会遣来两个粗使婆子跟看院的小厮。”
春桃笑的明媚。
“奴婢不怕难不怕累,还有使不完的牛劲,若怕这怕那,日子可怎么过。”
宁清洛心有触动。
是啊,畏首畏尾的活,还有什么意思?
曾管家其心不正,觉得她是个可以随意欺负的主子,刻意拖延摆谱罢了。
“若今日曾管家还不安排人手,我定会亲自去找他。”
春桃仰脸笑意可人:“小姐真好。”
午膳过后,宁夫人派妆娘来给宁清洛梳妆打扮。
她像是个提线木偶,任凭妆娘按照宁夫人的意思摆弄。
因为她知道,她现在还没有反抗的资本。
宁清洛出现在马车前时,一袭烟紫色流影裙,缥缈出尘。
金冠步摇随着步伐微微颤动,显得整个人明艳动人熠熠生辉。
谢雨柔眼色及不可查的阴了阴,下一秒换上艳羡模样。
“姑母,清妹妹这么打扮真好看,我就穿不出这味道。”
谢雨柔小家碧玉,是那种娇滴滴的柔美,并非宁清洛张扬艳丽的好颜色。
宁夫人已经很久没见宁清洛这般精致打扮,一时间忘了回答,双手下意识攥紧,指甲陷入肉里也毫无知觉。
像,宁清洛越来越像那个人了。
宁远冷嗤一声。
“也不知道打扮成这狐媚子样给谁看。”
谢雨柔胳膊轻轻撞了撞宁远。
“二哥别这样讲,是姑母的意思。”
马车本是能坐下四人,可宁远非得让翠珠上马车内伺候谢雨柔,就没了宁清洛的位置。
宁夫人担忧道:“清儿怎么办?”
宁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娘,反正不远,我们到了,让车夫再回来接她便是。”
宁夫人满心无奈:“娘让车夫快一点,清儿可以先回屋等着,车夫回来了你再出来。”
宁清洛神色淡淡:“没事的母亲,清洛等等便是。”
宁远先招呼宁夫人跟谢雨柔上了马车。
随即来到她面前,恶狠狠的盯着她。
“你也配跟我们同乘?别以为你那天被我打晕,我就不与你计较了,你且等着受吧。”
这两日她不是没想过,可把脑子里的记忆翻个遍,她也没想明白为什么。
“三兄要恨我也好报复我也罢,最起码让我知道原因,就算要杀了我,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你装傻充愣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宁远冷笑着上了马车,留宁清洛一人在原地发愣。
马车里,谢雨柔试探的问道:“二哥,你方才在下面跟清妹妹说了什么?”
“没什么,柔儿你就是太善良了,你老是担心她干嘛。”
“清妹妹是姑母的女儿,是三哥的亲妹妹,就是我的亲妹妹,自家亲妹不管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她。”
宁夫人感动极了,拉过谢雨柔的手,笑的欣慰。
“委屈柔儿了,若是清儿能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宁清洛如今住的院子叫兰苑,门外不远处有棵梨树。
小时候每逢秋日,果子成熟,宁骁就陪她一起在树下吃梨。
宁远还在梨树下给她做了个秋千。
之后,宁远亲手拆了秋千,命人砍掉梨树。
现在梨树只剩下树墩,秋千的痕迹已被抹除。
宁骁把她安排在兰苑,是因为当年的梨树吗?
她坐在树墩上正想着,迎面走来了两个人影。
一个是宁骁,另一个她也再熟悉不过。
来人身材高挑面如冠玉,气质金贵优雅。
是盛京不少女郎心仪的对象,也是她曾经的未婚夫婿姜玉恒。
宁骁走在姜玉恒前面,先一步看到了坐在树墩子上的宁清洛,急忙三步并两步跑上前质问。
“你不是去参加赏菊宴了?”
宁清洛站起身,不慌不忙解释。
“马车坐不下了,需要等车夫回来再接一趟。”
“胡说八道,你们四个人刚好坐开,怎么会坐不下,你是不是知道我今天跟小侯爷一起到马场骑射,所以才刻意在这等着,以为仗着跟小侯爷曾经的情义,就可以玩弄手段重新跟小侯爷在一起。”

她只知道宁骁有事去不了赏菊宴。
哪里会知道宁骁不仅跟姜玉恒一块,还把姜玉恒带回了宁府。
更不可能料到他们会经过这里。
况且这是她院子附近,又是她回忆里的梨树,她来这坐坐挺正常。“宁远你做什么!”
宁骁蹲身查看,试上宁清洛脉搏微弱,心慌的厉害。
“她再不好都是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血,是你我的亲妹妹!”
宁骁瞪了宁远一眼,抱起昏迷的宁清洛快速离开。
宁夫人心里撕扯的难受,一拳打在宁远胸口哭着责怪。
“清儿当时也是害怕,事后又不敢面对你,所以才躲去了庄子上,柔儿不是劝过你,家和万事兴,这是柔儿期盼的,也是娘想看到的,你要是把清儿打出个好歹,杀害亲妹的名声会毁了你的。”
宁远满脸委屈的撇了撇嘴。
“娘,宁清洛身体向来好的很,怎么就这么不经打了,肯定是装给您看,也就是大哥能被她诓骗,娘您怎么也跟着信了呢。”
“可清儿说,在女德司遭了大罪,许是伤了身体......”
“娘,她那是装可怜博取你跟大哥的同情,我之前打听过,除了每月一次鞭刑洗清罪孽,女德司对不服管教的罪女,顶多打几下手板罚抄经书女戒,宁清洛一贯谎话连篇,娘您又不是不知道。”
“她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家门不幸啊......”
宁清洛醒来的时候,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
推门声响起,一个丫环端着汤药走了进来。
“您已经昏迷两天了,可算是醒了。”
见宁清洛要起身,连忙上前搀扶。
“别动我。”
宁清洛防备的躲开春桃伸过来的手,浑身警备神色紧张。
春桃慌乱退到一旁,轻声道:“小姐,奴婢叫春桃,以后跟在您身边伺候。”
宁清洛:“......”
她已经离开女德司了,不会突然被嬷嬷抓起来毒打,也不会有人拿老鼠蟑螂塞进她衣服。
春桃见宁清洛面色缓和,把汤药端到了她面前。
“您住的天香院,现在是柔小姐的居所,您以后就住在这处院子了。”
得知从小的居所归谢雨柔了,她心里难受在所难免。
可但凡属于她的东西,她都保不住,现在除了这条命,好像也没什么可在意的了。
“是大公子请府医来给您诊治的。”
春桃的话语拉回了宁清洛思绪。
“府医说您就是怨气过重,常年嫉妒心盛火旺郁结,并无大碍。”
“是吗?这府医有点意思。”
宁府之所以有府医,是为了随时看顾谢雨柔身体。
在此之前,宁远经常肠胃不适,母亲阴天头疼。
名门贵女学医术有辱门风,她便偷偷学习,给他俩做药膳调理养身。
所以她很清楚自己身体情况。
在女德司两年伤了根本,除外伤还有许多内伤未愈。
府医入府前医术远播,怎会诊不出来?
这时候,宁夫人身边的大丫环喜梅在门外叫喊。
“清小姐醒了吗?”
春桃打开门笑脸相迎。
“喜梅姐姐怎么来了?小姐刚醒。”
“夫人要见清小姐,赶紧的别让夫人等久了。”
秋梅眸色嫌弃,转身时还嘀咕了两句。
“醒了还装病不去问安,一点也比不上柔小姐孝顺体贴。”
春桃赶忙解释:“秋梅姐姐,小姐这两日一直昏迷没办法给夫人问安,汤药也只能从嘴缝一点点......”
“好了,多大点事,我不过说了两句,你有十句话在等着我,真是什么样的主子配什么样的丫环,就该你跟着她不受待见。”
看着秋梅离去的背影,春桃满心替宁清洛委屈。
这两日,除了大公子当天把人送过来,再没人来探望过,甚至连问上一句都没有。
从前清小姐是宁家的宝贝疙瘩,被宠上了天,下人们都夸是个命好会投胎的。
如今再看,清小姐比她可怜。
至少她一直不被爹娘兄弟疼爱,生来便是奴才。
宁夫人院里,谢雨柔乖巧的坐在桌前,吃着宁夫人剥好的橘子。
宁骁则坐在一旁剥葡萄,笑的温和。
“多吃点水果,身体好。”
“辛苦姑母,柔儿让姑母跟大哥担忧,好生愧疚。”
宁清洛干巴巴看他们其乐融融的温馨景色,胃一阵阵抽疼。
等谢雨柔吃完橘子,宁夫人才想起关心她。
“清儿身体可好些了?”
宁清洛微微点头:“回母亲话,好多了。”
“柔儿喜欢你天香院里的桂花香气,娘寻思你不在家,天香院空着也是空着,便让柔儿搬了进去,这两年柔儿住习惯了,就给柔儿住了,你可有怨言?”
宁夫人虽对宁清洛这两日没来问安不悦,但宁清洛也没为天香院的事情闹腾,好歹心里舒服了点。
商量跟通知她分得清楚,抢夺霸占她看的明白。
通知不需要她意见,霸占不需要她点头。
宁清洛强行压着自己心里的憋闷。
“没有。”
女德司两年磋磨,她已经接受哥哥们不喜,母亲的偏心。
对这个家没有期待,只有黯然。
“怎么可能?”
宁骁不可置信的盯着她,似是要把她看出个窟窿。
宁清洛不吵不闹,也没有因他们对谢雨柔的关怀体贴甩脸色,平静的让他心里发慌。
“你五岁那年,外祖亲自提字挂匾,取自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院周围种满桂花,每到中秋时节,清香四溢,外祖过世后,你更是珍惜院中花草,精心呵护。”
“外祖最是宠你,天香院有许多你跟外祖的回忆,你若有怨言我能够谅解。”
看啊,宁骁特别清楚天香院对她多重要。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宁清洛嘴角微微勾起,似是在笑,眸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清洛无需兄长谅解,柔姐姐住便住了,清洛并不在意,何来怨言?”
宁骁被她笑的有点心里打怵。
她说她不在意?
是不在意天香院,还是不在意他了?
不会,宁清洛向来喜欢黏着他,把家人放在第一位,怎么会不在意。
肯定是装的,府医都说她嫉妒心重怨恨难舒导致昏迷,她坚持不了几天保准露出狐狸尾巴。
宁骁面露鄙夷,仿佛看穿了一切。
“不要以为我会信了你的鬼话,其实你在意的很,柔儿住进天香院你一定嫉妒死了,但你又爱装腔作势,我知道你是在欲情故纵,收起你那些自以为是的小心思,我不会被你牵着鼻子走。”
“大哥不要凶清妹妹了。”
谢雨柔眼眶瞬间红了,面对宁清洛,像是软弱卑微的小可怜。
“若清妹妹不喜欢我住天香院,我搬走就是,万不要跟大哥争执,清妹妹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担心清妹妹因为我住在天香院心里不痛快,憋坏了身体。”
难道真像宁骁说的,宁清洛是在欲情故纵?
谢雨柔不想以恶意揣度宁清洛,毕竟宁清洛在女德司过的凄惨,回来也确实老实温顺了。
宁清洛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还被宁家人厌恶。
只要宁清洛不再霸占着好东西不放手,不在跟她抢哥哥们跟宁夫人的爱,她愿意大度一点,不会跟宁清洛计较太多。
宁清洛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两下。
“多谢柔姐姐关心,。”
宁夫人叹息一声,无奈道:“柔儿敏感脆弱缺乏安全感,住了两年跟天香院有了感情,不过是个院子而已,你适应能力好住哪里都一样,娘给你新院子重新种满桂花便是。”

“你竟然都知道?你跟踪我?你都知道为什么当时不说,你好深的心机。”
姜玉恒看宁清洛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骗子。
宁清洛听佩服他倒打一耙的本事,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简直昏了头。
“柔姐姐迟早嫁人做正妻,我们的大婚也迟早会来,没必要捅破这些,当时争吵的力气都没有了,就想着我们俩维持表面和谐挺好的,省事不麻烦。”
“我不想听你狡辩,宁清洛我是个男子我需要这些,柔儿自愿投怀送抱满足我所有身体的渴求,我能怎么办?”
姜玉恒眉头紧蹙,温文尔雅的面容透着烦乱,用冠冕堂皇的话语掩饰自己的无耻的败类行径。
“我不是天阉之人,也不可能一辈子只守着你一个女人,你在计较什么?我没有碰你不代表我不爱你,成婚之前对你克己守礼是我对你的尊重,难道这也错了吗?”
宁清洛有些反不过劲来。
受到伤害的是她,该委屈难过的也是她。
姜玉恒凭什么?
“我可以等你消气,可以等你闹完脾气,我可以等,如果你当时可以跟我做那些事情,我绝不会碰柔儿一下。”
姜玉恒突然起身挪到宁清洛旁边,倾身靠近宁清洛,眸中掩不住的深情。
“你既然计较这些为什么不早说,清儿,我最想要的人是你,跟柔儿在一起做那些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你。”
说着话,姜玉恒一只手撑在马车壁上,将她困在怀中,另一只手探上了她的束腰。
“小侯爷请自重!若小侯爷再继续,我不介意跟小侯爷鱼死网破,我宁滚钉板也要敲响登闻鼓闹到圣上面前,到时长宁候府的颜面无存,触怒圣颜小侯爷还能安稳袭爵吗?”
宁清洛急忙死死攥住他乱来的手,控制住想骂人的情绪,身体紧贴着马车壁,目光凌厉,仿佛一把利剑直指人心,盯的姜玉恒不寒而栗。
“清儿,我放下颜面摒弃身份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要我怎样?”
他信宁清洛能干出来。
触及自身利益,他怕了。
他松开手倚着马车壁,整个人像是快要碎掉,眼眶通红眼角湿润。
“喜欢我的是你,依赖我的是你,满心满眼都是我的也是你,计较我跟柔儿做那些事的人还是你,现在你不但让我自重还威胁我,这是何道理?女德司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变的如此不可理喻。”
宁清洛不愿跟他多言,趁姜玉恒失神快速打开了马车门,不顾危险快速探身出去。
“停车,我要下马车,不停我就跳下去!”
事发突然,车夫被吓的紧急勒了马绳。
马车猛地晃动了一下。
宁清洛双手紧紧扣着马车门两侧,因身体虚弱关节受损力气不足,整个人往外倒去。
幸好姜玉恒眼疾手快,火速拽住了宁清洛的衣服,才让宁清洛稳住了身体。
再怎么也是姜玉恒让她免于被惯性甩飞出去。
宁清洛缓了缓心神,转头道:“多谢小侯爷。”
“清儿,闹小孩子脾气也要有个分寸,你下了马车就别想让我......”
姜玉恒的话还没讲完,宁清洛已经下了马车,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姜玉恒无力的倒在马车里,眼角泪珠滑落,哭的无声无息。
呵。
他的清儿为何不能知情识趣一些,为何要跟他闹别扭,他已经主动求和了......
宁清洛下马车的地方已经离宁府很近,就隔了一个路口,没几步路便到了。
入府门的时候,宁清洛询问了开门的小厮,小厮说姜玉恒到的时候,宁尚书因紧急公务去了户部。
不远处花园,宁夫人的大丫环喜梅已经等候多时。
“见过清小姐,夫人派奴婢来通知清小姐,老爷今日会留在户部,清小姐回自己院休息吧。”
随即,递给宁清洛一个白瓷瓶:“这是镇痛消肿的药膏,清小姐一定要记得用。”
她明白,宁夫人也定是担心她脸上的伤被宁尚书看出来。
虽然她也不知道一个户部尚书为何能忙到不着家,甚至有时不在盛京。
但她知道,每每父亲归家,她就能过的舒心些。
比如今日的晚饭,就吃的特别好,鱼肉都有,还送来了上等的血燕燕窝。
宁清洛老实的涂了药膏才睡。
她并不是不想让父亲知道宁夫人打了她,只是两年未见不知会是什么情形,她不敢贸然把事情扯到宁夫人头上。
次日一早,裁缝就来给宁清洛量体,又拿来了两套华贵的锦衣罗裙。
喜梅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扬着下巴道。
“夫人给清小姐置办的新衣尚未做好,清小姐先挑选一套凑合穿吧,别搞的跟夫人没给清小姐置办新衣似的。”
春桃脱口而出:“这不是才量的尺寸吗?”
喜梅瞪了春桃一眼,凶悍道:“这里哪轮得到你一个下人说话。”
“你不也是下人吗?”
门外传来了声音传来,宁清洛转头看去,只见孙嬷嬷迈步走了进来。
喜梅立马哑火。
下人也分等级身份三六九等。
即便是宁夫人的大丫环,也是比不过宁夫人陪嫁的嬷嬷地位。
“老奴见过四小姐。”
孙嬷嬷恭敬行礼,双手捧着精致的妆匣:“这是四小姐十岁生辰时,老太爷送的生辰礼物,老爷最喜看四小姐戴这套首饰,夫人特命老奴给四小姐送来。”
“多谢孙嬷嬷。”
听到‘四小姐’的那一刻,宁清洛鼻头有些发酸。
自从谢雨柔入宁府后,为了区分她跟谢雨柔,宁夫人命府中众人喊她清小姐。
除了孙嬷嬷,再也没有人这么叫她了。
也只有孙嬷嬷愿意听她诉说冤屈,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
“老奴是奴婢,奴婢来给主子送东西担不上感谢,不像有些做奴婢的拎不清自己身份。”
孙嬷嬷转头看向喜梅,面容严肃:“在主子面前撒欢耍狠,放肆至极。”
喜梅心中惊怕,慌忙跪在地上。
“奴婢知错,请孙嬷嬷责罚。”
孙嬷嬷轻哼一声,面上满是不屑。
“你可是夫人的一等大丫环,责罚是夫人说的算,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去跟夫人复命去吧。”
“是,奴婢告退。”
喜梅起身离开的时候,眼中划过一丝阴毒。
孙嬷嬷也看在眼中,伸手拉住了宁清洛的手腕,缓缓摇头。
“不妨事,不过是个小人罢了,老奴仔细些便是,四小姐也要仔细些。”
话落,眼神看向龇着牙傻乐的春桃,看的春桃心里发紧,笑容消失在了脸上。
“奴婢......奴婢......”
春桃游移不定的看了看宁清洛,又看向门外,愣是不敢跟孙嬷嬷对视,慌乱的前言不搭后语。
“奴婢灶上煮着粥,先去收衣服了,对了,柴还没晒呢。”
春桃走后,孙嬷嬷谨慎的走到门口,向门外探了一圈,关上屋门来到宁清洛面前,低声道。
“四小姐可想要回自己的天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