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柳如烟哭得很伤心。

“顾诚，我一个人大着肚子坐在路边，无家可归，我好惨啊呜呜呜呜……” 就算她不是我的妻子，哪怕只是个陌生人，听到她这么说也会有恻隐之心。

我着急地追问：“你在哪里？”

她说了个地址：“我和你初次见面的咖啡厅前面……” 然后那边就突然断线了。

我打过去语音提示暂时无法接通。

一边开车一边尝试联系上她，脚下踩着油门险些超速。

夜深人静，我一个男人走夜路都觉得害怕。

更何况是怀孕七个月的孕妇一个人坐在路边。

陆世杰怎么忍心赶她出去？

心急火燎地赶到她说的地方。

我从车上下来，路边空无一人！

“如烟！”

我大声喊道，“你在哪里！”

边找边喊，找了十几分钟也没见人。

我有些慌了。

刚想拿出手机报警，身后响起一男一女刺耳的笑声。

柳如烟笑得花枝乱颤。

陆世杰笑到跺脚，形态疯癫。

看到柳如烟安然无恙，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只要人安全就好了。

“我就说嘛，顾诚肯定会来的，他心里还有我！”

柳如烟嘲讽道，“愿赌服输，一个亲亲哦！”

陆世杰抱着她狠狠亲了一口：“我的小宝贝真是神机妙算啊！

这个游戏真好玩！”

冰凉的夜风迎面吹来。

我的脑子瞬间清醒。

这一刻，我彻底明白柳如烟想要的是怎样的生活了。

她还是想玩、想闹，喜欢惊险刺激。

与我这么慢热的人在一起，的确会不开心。

不知怎的，我突然就想开了。

我彻底释然了。

感情的事不能强求。

自从柳如烟搬出去以后，我经常在半夜醒来。

摸到身边空荡荡的位置，心里有些失落。

毕竟她是我追了五年，才娶过门的妻子。

结婚十年。

每一天我都在想办法让她开心快乐。

只是不管我怎么努力，都达不到她的要求。

能让她快乐的人，只有她的白月光陆世杰。

并不是我。

柳如烟挺着大肚子走过来嘲讽道：“顾诚，那么多年你还是那么蠢，这么轻易就被我骗了。”

我垂眸看她，都怀孕了还浓妆艳抹地穿着吊带裙。

“以后我不会这么蠢了。”

她哈哈大笑起来：“你信不信，下一次你还是会一样来找我。”

我自嘲地笑了笑：“应该不会了。”

陆世杰走到我的车子边，一脚踹在我的轮胎上：“不就是开着一辆奔驰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

如烟还不是喜欢跟我去飙车？”

“如烟，你还怀孕，最好不要和他一起出行，太危……” 我话还没说完，柳如烟打断我的话。

“我都搬出去住了，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没权利管我！”

这一次，我从车上拿了离婚协议书，递到她面前：“我们离婚吧。”

柳如烟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

她脸色不自然地避开我的视线：“如果你给的钱不够，我是不会离婚的。”

搬出去三个月，她还在刷我的亲属卡。

我没有去停掉的原因就是怕她不够花，受了委屈。

现在看到她那么开心，看来是没有必要了。

“我之前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微信也被你拉黑了，其实我想告诉你，签了这份离婚协议书，你和我好聚好散。”

她仰头理所当然地问道：“那我以后还能刷你的卡吗？”


手机那头的她在歇斯底里地尖叫。

“你怎么可能不爱我！

你不可能不爱我的！

顾诚你肯定是在撒谎！”

我担心她情绪这么激动，会产后抑郁。

于是我平静地对她说道：“等你养好身体再说吧。”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

医院那边打电话告诉我，说柳如烟和孩子没有什么问题了，可以办理出院。

我给柳如烟安排去了全市最好的月子中心。

做到这一步，我自认为对她没有任何亏欠。

月子中心的护士以为我是孩子的爸爸，还教我怎么抱孩子。

我正想告诉护士：“我不是……” 柳如烟搂着我的胳膊对护士甜甜一笑：“我老公可聪明了，一教就会，你们尽管教吧。”

护士羡慕地说道：“您丈夫对您是真的好，多少做丈夫都舍不得花钱，其实来我们月子中心啊，那可是省心不少呢！”

在护士的奉承和赞美声中，柳如烟逐渐迷失了自我。

虚荣心开始作祟的她，在月子中心故意叫我老公。

别人都不知道，她只不过是我的前妻，而且孩子也不是我的。

四下无人的时候，我对她说：“以后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毕竟我们已经离婚了。”

她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猛地抓住我的胳膊，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顾诚，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打算始乱终弃吗？

不要我和孩子了？”

我哑然失笑：“始乱终弃的不是我，而是你。”

“顾诚，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她又开始哭了，“世杰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对不对……” “柳如烟，孩子是无辜的，你怎么样都要叫陆世杰回来，我不可能帮你一辈子。”

我的话就像触发了什么机关，柳如烟跳起来了：“你曾经说要养我一辈子的！

你怎么能食言！”

“那是基于我们互相信任，没离婚的情况下。”

她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那我走吧，你好好照顾自己。”

言罢，我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自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去月子中心。

后来月子中心那边打电话给我，说柳如烟闹着想要见我，问我什么时候过去。

我直接说道：“我已经和她离婚了，孩子也不是我的，所以请你们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令我没想到的是，柳如烟出了月子之后，抱着孩子来摁我家的门铃。

她哭着对我说：“顾诚，求你让我回家吧！

你可怜可怜我和孩子！”

我淡然地看她一眼：“我说过了，这是你和陆世杰的事情，如果你找不到他就去报警，我这里不是收留所。”

“顾诚，我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我跪下来求你还不行吗？”

她一边扇自己耳光一边哭。

“是我对不起你，给你戴绿帽，可我也是有苦衷的，当初如果不是你太闷了，我也不会、也不会上陆世杰的当！

怀了他的孩子！”

我挑眉道：“这么说，都是我的错了？”

“当然是你的错！”

她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点了点头，直接把门关上。

前妻出轨之后，还想带着私生子回归家庭。

要是我真的接纳她们，那我不是要被全世界的人耻笑？


我坚决不和柳如烟复婚。

无论她怎么求我也好。

甚至以死相逼。

我直接打电话报警。

柳如烟被带回派出所。

我把她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警察。

一听到三百万，警察的眼睛都亮了。

民警开始满城追捕陆世杰。

最终在一个地下钱庄把陆世杰逮捕了。

而这个人渣不仅把那三百万输光了，还欠下一屁股债。

陆世杰骂骂咧咧。

看到柳如烟更是生气，一巴掌打在柳如烟脸上。

柳如烟当场就哭了起来。

民警喝止道：“在派出所了都还不老实点！”

我对柳如烟说：“这就是你看上的人？”

柳如烟哭着对我说：“顾诚，我错了，我后悔了，求你让我回家吧！”

我摇了摇头：“不可能。”

是她选择背叛我，背叛这个家的。

更何况，我已经放下这段感情了。

我的青春和最爱的人。

已经死在她拉着行李离开家的那一天。

看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陆世杰，再看看西装革履的我。

柳如烟彻底崩溃了。

她开始胡言乱语，嘴里一直念叨着“我错了我错了”。

陆世杰看到这一幕笑容狰狞地说道：“警察同志！

她就是个疯子！

疯子的话怎么能信呢！”

我对他说：“你也闭嘴吧，在法庭上有的是你说话的机会。”

陆世杰被判刑的那一天，柳如烟哭成泪人。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还爱着陆世杰。

亦或是在后悔自己出轨了。

走到法院门口，柳如烟在身后叫我的名字。

“顾诚！”

我转过身去，她抱着孩子走过来。

“我已经把陆世杰送进去了，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

我苦笑道：“婚内出轨，你让我怎么原谅你？”

她沉吟片刻，而后说道：“我们真的没有复婚的可能吗？”

“柳如烟，我希望你记住一个道理，你把钉子钉在墙面上再拔出来，墙上那个洞始终都在，哪怕你精心修补，也改变不了那个洞存在过的事实。”

她咬着下唇，眼眶泛红。

我继续说道：“夫妻之间的信任一旦没有了，是很难建立起来的。”

话音刚落，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砸在地上。

“我要离开这座城市了，估计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你自己好好保重。”

我迈出坚定的步伐，勇敢地去迎接新的人生。

而身后的柳如烟站在原地，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

这一刻我知道她是真的后悔了。

她原本有一个疼爱她的好老公，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是她亲手打碎了这一切。

是她一步步把自己逼到如今这样的地步。

我不知道她往后的人生会怎么样。

但至少不会好过。

后来，大学同学给我发来邮件。

说柳如烟死了，丢下刚满一岁的儿子跳楼自杀。

问我是否回国参加柳如烟的葬礼。

我的手在键盘上敲出一行字：往事如烟，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把。


柳如烟醒来之后，一直哭泣着。

“我已经半个月没见过世杰了，无论我给他打多少个电话他都不接，钱也被他全部取走了呜呜呜呜……” 我坐在床边沉默片刻后才开口：“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听到报警这两个字，她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不要报警！

不要报警！”

我皱起眉头：“事到如今你还没有清醒吗？”

“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是孩子的父亲，如果他进去坐牢了，我和孩子怎么办？”

她泪流满面，不住地抽泣着。

“你让我一个人带着孩子，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我怎么养活孩子？”

我站起身来：“这都是你的选择，我能帮的只能是垫付医疗费用了。”

她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抓住我的手哭泣道：“顾诚，我知道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吧，我之前都是被陆世杰的花言巧语骗了，才做了那些对不起你的事情……” 拨开她的手，我淡淡地说道：“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做的这些事也已经仁至义尽。”

“我知道！

我知道你对我很好！

是我一时糊涂啊顾诚！”

我摇了摇头：“柳如烟，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你求我也没有用。”

她拉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伤哭道：“顾诚，陆世杰他家暴我！

他还用烟头烫我！

他不是人！”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离开他呢？”

我反问道。

她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一直在哭。

我说：“难道不是因为你还抱着侥幸心理，他会浪子回头吗？”

“顾诚，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会我了，我真的是被他的话蒙蔽了理智，我……” 我打断她的话：“柳如烟，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你说你不会后悔的。”

言罢我转身离开，无论她怎么呼喊，我都没有理会。

柳如烟不同意报警，我也不想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

我没有去医院看过她。

就怕她以为我对她还有感情，要闹着跟我复婚。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买单。

既然她选择了陆世杰，那我心甘情愿地放手。

有些人就是这样，撞破南墙不回头。

直到自己付出惨痛的代价，才追悔莫及。

但一切都已经晚了。

也怪我这十五年来把她当成温室里的花朵一样对待。

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把她宠成了公主。

只能说我太爱她了。

柳如烟每天都在给我打电话。

一开始我以为她有什么急事。

后来发现她不过是在医院一个人太寂寞了，想找人说说话。

我对她说：“你要珍惜还能给我打电话的机会，如果不是急事，请你不要打扰我。”

她哭着说道：“顾诚，在我心里你还是我的老公，我现在知道了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是你……” “不要再说这些了，我是不会和你复婚的。”

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知道你还爱着我的，对吗？”

她不死心地追问。

我叹了口气：“我已经不爱你了，否则我也不会提出跟你离婚。”


晚上柳如烟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我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顾诚，我饿了，给我煮碗面。”

见我不为所动，她嘲讽地说道：“我不就是把饭菜摔地上吗？

你至于为这么一件小事上纲上线？”

我站起身来，进厨房准备下面。

她在我身后嗤笑道：“十周年纪念日，竟然那么老土地在家做饭，真是一点情趣也没有。”

我有些诧异。

她不是不记得今天是结婚十周年纪念日。

而是毫不在乎。

更不在意我们这段感情。

在她看来，这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天罢了。

哪怕我那么辛苦地下厨，为给她做一顿好吃的，她只认为是理所应当。

岁月消磨了我们彼此之间的感情。

我努力地付出，为这段感情增添色彩。

而她却不以为然，也不领情。

怨我不够有创新，不够花心思去讨好她。

她不知道，过日子哪来那么多轰轰烈烈。

平平淡淡才是长久。

换做以前我听到她说这些话，我会为自己辩解几句。

可现在我什么都不想说了。

煮好面之后，我把碗端到她面前。

她吃了一口，吐了出来，十分嫌弃地说道：“面太软了！”

“嗯。”

我随口应了声，看电视去了。

“我说面太软了，你是聋了吗？”

她把筷子摔在地上，“我想吃城西那家海鲜粥，你给我去买回来吧！”

我脸色复杂地看她一眼。

都快凌晨十二点了，从家里去到城西再回来，怎么也要花一个小时。

我明天六点就要起床去上班，她是知道的。

“现在很晚了，我明天还要早起去上班。”

“顾诚，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一说你立刻就去买了，果然男人结了婚以后都会变！”

是啊，以前她说要吃什么，我二话不说就出门给她买，生怕把她饿着了。

别说是来回路程一个小时的城西。

哪怕是开车两个小时到别的市买特色小吃。

只要能让她开心，我都心甘情愿。

“如烟，我看到你刷了亲属卡十万块，是用来……”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着急地打断。

“怎么？

现在连我花钱都要管了？

不就是十万块吗？

我是你老婆难道还没权利刷？”

“既然连十万块都舍不得给我花，那我还跟你在一起干什么，还不如离婚算了！”

我应道：“好。”

她原本还想说什么，听到我的回答不由得愣了。

“你、你说什么？”

“你不是说离婚么？”

我转头看她，“我说好。”

啪——！

她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这一巴掌把我打懵了。

结婚十年，她哪怕再生气也从不会打我的脸。

到底变得是我，还是她？

看到我失望的眼神，她有些慌了。

“顾诚，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 我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就这样吧，我累了。”

站起身来，我拖着疲惫的身子想要进卧室。

柳如烟拦在我面前：“我不过是抱怨几句，你至于这么生气地进房间吗？”

“如烟，我真的累了。”

我耐心地向她解释。

我上了一天班，还要回来做饭。

甚至我连一口菜都没吃上，肚子空空如也。

她却连休息的时间也不愿意给我。

“你不就是上个班做了个饭吗？

能累成这样？

我看你就是不爱我了，想和我离婚！”


这话把我问愣了。

倒不是她的问题多难回答。

而是我从来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如果我跟她离婚了，我跟她就没有任何关系，她以什么名义去刷我的卡？

见我不说话，柳如烟又说道：“离婚不能刷你的卡，我为什么要离婚？”

“你看完上面的协议再说吧，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给我打电话。”

柳如烟坐上陆世杰的外卖电车，说了句：“再说吧！”

然后陆世杰一拧油门，整辆车嗖地弹射出去，速度极快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站在原地，为柳如烟的生命安全捏了把冷汗。

时间一天天过去，柳如烟还是没有给我打电话。

估计她也没去看离婚协议。

而她仍然在刷我的亲属卡。

一天好几条消费短信，甚至金额最大的一笔是五万。

我不知道她刷那么多钱干什么。

给她打电话不接，好几次直接挂断。

她这是在逃避。

因为她在和别的男人一起花我的钱。

我决定关闭亲属卡功能。

一分钟后，她就给我打来电话了。

“顾诚！

为什么我刷不了卡了！

我看上了一个包，你知道我无法支付的时候多尴尬吗？

店员一直盯着我！”

我说：“为了防止我们金钱上有纠葛，影响到我们离婚，所以我关闭了亲属卡。”

柳如烟立刻炸了：“顾诚！

你太过分了！

这点钱还要跟我一个孕妇计较！

你还是人吗？！”

我没有与她过多地争辩。

“离婚协议书上写明给你三百万，这笔钱只要你合理利用，保证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你说的是真的？”

柳如烟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我婚内出轨，你还给我钱？”

婚内出轨这几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像说吃饭那么简单。

她不知道，我的整个青春都是围着她转的。

那些钱对于我来说不过是身外之物。

她的离开，意味着我的青春也消失殆尽。

十五年的守护和陪伴，又岂能是金钱能衡量的。

为了尽快拿到那三百万，柳如烟很快就把离婚协议签了。

见面那天。

她嘴角带伤，欲言又止。

我提醒她：“你还有一个多月就生产了，这段时间注意一下，尽量不要乱跑，让陆世杰多陪你。”

“顾诚……”她眼眶红了。

换做以前，我最见不得她掉眼泪。

她一哭，我感觉全世界都是我的敌人。

我特别心疼。

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哄她开心。

可现在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内心像一潭死水，起不了波澜。

我与柳如烟还处于离婚冷静期。

她却时不时给我打电话。

有时候声音嘶哑，有时候是哽咽的状态。

我也没问她过得怎么样。

这已经与我无关了。

她往后的人生，陪伴在她身边的人是陆世杰，不是我。

约好去领离婚证的前一天晚上。

她再次给我打来电话。

“顾诚，我一个人走在街上，我不知道要去哪里……” 听到她这么说，我又想起她和陆世杰捉弄我的那个夜晚。

我对她说：“狼来了说多了，别人就不会再相信了。”

她哭得很大声，比那天晚上还要伤心。

我皱着眉头把手机拿远了。

手机那头的她乞求道：“顾诚，我后悔了！

我真的后悔了！

我们不要离婚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