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卫祁月乔的女频言情小说《招魂完结版卫祁月乔》,由网络作家“照烧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马车行至一处破败的府宅前停了车轮。我把念儿转交给乳母后上前推开了大门,屋内杂草丛生,已然是一片荒凉。自从五年前一场有预谋的刺杀让阿娘长眠,我便再没回过这。只把将军府当成我唯一的家。收拾整顿了几天后,屋子里堪堪像了样。念儿在前宅同乳母玩闹,她并未问为什么见不到卫祁,只一心一意陪着我。那天的事,让卫祁这个当爹爹的伤了她的心。纵使念儿不说,我也知晓。搬着长凳往主厅走时,嬷嬷有些心疼:“夫人你如今与将军和离,府中分文未取。现下又带着小主子,将来时日艰难可怎么好?”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抹了抹额上的汗微笑道:“我和卫祁和离的事情已定,阿嬷不必担心。爹爹教我武术功夫,离了将军府我准备开间武馆谋生。”嬷嬷点点头,摸了摸我的发髻表示赞同。武馆很快开张...
我把念儿转交给乳母后上前推开了大门,屋内杂草丛生,已然是一片荒凉。
自从五年前一场有预谋的刺杀让阿娘长眠,我便再没回过这。
只把将军府当成我唯一的家。
收拾整顿了几天后,屋子里堪堪像了样。
念儿在前宅同乳母玩闹,她并未问为什么见不到卫祁,只一心一意陪着我。
那天的事,让卫祁这个当爹爹的伤了她的心。
纵使念儿不说,我也知晓。
搬着长凳往主厅走时,嬷嬷有些心疼:“夫人你如今与将军和离,府中分文未取。现下又带着小主子,将来时日艰难可怎么好?”
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抹了抹额上的汗微笑道:“我和卫祁和离的事情已定,阿嬷不必担心。爹爹教我武术功夫,离了将军府我准备开间武馆谋生。”
嬷嬷点点头,摸了摸我的发髻表示赞同。
武馆很快开张,倚仗阿爹的名讳许多人家专程送了孩子过来习武。
念儿在武馆比在府中自在许多,她不再提起心心念念的卫祁,像出生时就只有我陪伴一般。
但卫祁却坐不住找上门来了。
当日卫祁只以为我在说气话,直至一连十几天在府中不见我人影,甚至连念儿也没见到才慌了神。
武馆名声鹊起,卫祁才在同僚口中得知我的去处。
念儿在门口玩,被他弯腰一把抱在怀里,卫祁皱着眉推开主厅的门。
我正低着腰浆洗衣服,身上早没了那些富贵的首饰衣装。
察觉到卫祁视线时,我抬起头还没出声,他的话音已然落下:“岑安,你何必负气为难自己?念儿如今跟你漂泊不定,还要抛头露面。”
“你在京城中无依无靠,将军府才是你的退路。”
听到这卫祁怀里刚刚还安静着的念儿突然挣扎起来,没等我开口就从卫祁身上扑下来。
小小的人带着敌意,卫祁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儿。
“念儿和阿娘在一起就很开心了,你再也不是我爹爹了。你和坏女人是一伙的!”
几乎是嘶吼着,念儿一下子跑进了里屋。
我淡淡看着卫祁:“念儿已经是懂事的年龄了,知道孰是孰非。如果你是为了寻个主事的回府,那将军告辞吧。我们二人再无瓜葛。”
月乔在京城大办百花宴的事早就传遍了,诗书玩乐,珍馐美馔,流水般的银子哗啦啦地就出去了。
卫祁为人正直,府里自然不会有太多积蓄。
因此府里的管家也暗暗给我递过几次信传话求我回去当家。
所有人都把我的离开当做是对月乔的嫉妒不满一般。
卫祁走后的第二年冬,京城落了第一场大雪。
雪厚,行走都不便。
我索性关了武馆,搬了把椅子在门口看念儿玩雪。
念儿同嬷嬷一同堆雪人,圆滚滚的身子和雪人一般无二,脸上还带着红晕。
抬眼间马蹄声从武馆门前飞速略过,直奔皇宫城墙的方向。
我认得马上的红布条,是军情密令传达的意思。
从前阿爹的死讯就是这般传回来的。
只一瞬闪过,我却打了个寒颤,冥冥中有什么似乎已经注定。
当夜我做了个梦一般,梦里我回到了那年大雪封山的琼花观。
卫祁就那样握着我的手守在床榻边,他眼里全是泪水和自责。
我听见他说愿意以自己的命来换岑安的命,而另一个虚无透明的我看着卫祁落下眼泪。
我看到大婚时眉眼带笑的卫祁,也看到宿醉在兰樾坊的卫祁。
最后的最后,我看到躺在尸山血海里的卫祁。
他手心紧紧攥住我及笄时赠予他的玉佩,无力地倒下。
醒来时我咳出一大口鲜血,嬷嬷惊叫着上前,脸色明显有些不对劲。
我看着她似乎有了感应一般,声音颤抖着:“燕池关有捷报吗?”
嬷嬷也像忍不住一般落下泪,她不再叫我夫人而是叫我姑娘。
“姑娘,燕池关守住了。卫将军殉国,已经追封了。”
我没回她这句话,只是沉默着走出房门,窗外的文竹被风雪压的低了头。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
“阿嬷,雪下的和从前一样大了。”
可是我不再是需要为谁活着的岑安了。
卫祁的尸体被运回京城时大街上还打着萧瑟的北风。
街上的百姓自发身着缟素,回将军府的路落了厚厚的雪。
我求了皇上第二次,只愿能再送卫祁一程。
抬着棺时我手上带着练武留下的薄茧,不再像当年被困在府中操持内务时一般薄弱。
雪花还在簌簌落下,一如当年卫祁为我走的那一程。
一程路尽,回头时我的眼泪没有知觉地落下。
阿嬷想上前扶我,我摇了摇头。
“武馆今日照常开门,念儿还在府里等我。”
长街外已有天晴的征兆,我想京城的春也快来了。
卫祁的大婚如约而至。
月乔被一顶大红色的喜轿抬着从正门入了,远远地我看见卫祁嘴角带着意气风发的笑。
一如当年娶我过门时那般喜悦。
那日琼花观后,道长也曾来观礼,不过没等礼成他便离去。
只留下一句他日你们二人分开,就是卫祁半数寿命折损之日。
我只觉得荒谬,经历过生死的人又何谈分开呢。
转头看着卫祁因为酒醉而微微泛红的脸,神情还带着恍惚,我更坚信。
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就是卫祁了。
如今恍若穿越到五年前那场大婚,只是红盖头下卫祁心悦的人已不是我。
烛火燃到了半夜,外面的喧闹声依旧不绝于耳。
卫祁显然没心思关注我的动静,今夜对他来说或许是得偿所愿。
更深露重,烛火初歇时,我骑着枣红马出了府。
一路疾驰,我左手紧紧攥住手中的钗环,终于在天亮前赶到了皇宫城墙外。
出示过信物后,守门侍卫替我传了太监。
跪在大殿里时,我还有些恍惚。
左手紧握的钗环尾部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
我感受不到痛一般,将它双手平举呈上,哑声开口:“民女卫祁将军发妻,五年前将军府大婚时得幸见过皇上。钗环为当时皇上亲赐。不知道皇上是否还记得这件信物?”
对面的男人身居高位,声音里却有些尴尬。
“岑校尉孤女,你父亲是功臣,朕当然记得。”
五年前那场战争里,父亲身死,我们全府上下都因北蛮报复身死。
唯独我被卫祁招魂续命救下。
这副钗环也是大婚当日皇上亲赐,只嘱咐我日后可以以此得来一个愿望。
但显然他会错了意,只当我是为了卫祁抬了平妻一事而来。
他摇摇头感概:“若是为了让卫将军休妻而来,那朕也不能承诺。这是家事,夫人还是回府吧。”
纵使五年前皇上也曾听过卫祁亲自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可如今世事变迁也只余留惋惜,绝不会加以干涉。
听到这我只俯身颔首,郑重而坚定:“民女是来求与卫祁和离,而非棒打鸳鸯。但求皇上成全。”
卫祁哑了声。
他从前确实不知道我在府中每日做些什么,只觉得不过是带着念儿悠闲度日。
他看不到将军府吃穿用度上下打点的艰辛,只嫌弃我为何不懂诗文只知道世俗之事。
只是如今脱去了将军府的枷锁,我反倒展现出几分清闲。
和卫祁所想的艰难谋生截然不同。
像预感到要失去什么一般,卫祁的声音软下来乞求到:“岑安,不要再和我闹别扭了好吗?从前种种我确实做了糊涂事,但是如今我只绝不会偏私。”
一视同仁仿佛就是卫祁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我没回答他,只看了看如今已经井井有条的武馆。
长凳是我一条条搬进搬出的,一日餐食也是我细细打点的。
可卫祁看不到这些,只看到穷苦朴素的我。
“卫祁,从前未嫁给你时我最期待的就是同阿爹阿娘一起有间武馆谋生。不必管家国大事,不必纠结儿女情长,我只学武术功夫不用讨好任何人。”
“后来你救了奄奄一息的我,我好像就忘记了我为什么活着。我只替你料理府里的事,替你结交官员。直到和离那天我才知道我不应该为任何人活着的。卫祁,其实是我们都自由了。我可以做喜欢的事,你可以爱你真正爱的人。”
卫祁看着我眼里的光芒像被刺痛一般,他还想说些什么辩解又被我拦下。
“你走吧,我们今日不待客了。”
冷淡地说完这句话,我重新蹲下身拾起衣物。
不过多时,身后那道灼人的视线也消失了。
京城的秋天要来了,我望向门口簌簌落下的枯叶。
有的事好像再躲避也还是要发生了。
年末的京城出了两件大事,都和将军府有关。
一是卫将军和新过门的娘子又和离了。
二是北蛮卷土重来,燕池关大军压境危在旦夕。
前者在京城疯传,连事情细枝末节都有鼻子有眼。
说是月乔入了将军府也没改掉花钱如流水的性子,卫祁再三克扣下她的月例想让她节省一点,竟然逼得她做了红倌人求财。
明媒正娶后月乔本不该入烟花之地,却为了二两银子爬了卫祁同僚的床。
写下休妻书的那天,月乔疯了一般跑来我的武馆砸闹。
她漂亮的脸因为愤怒过度扭曲,丝毫看不出从前自信张扬的样子。
月乔恶狠狠地盯着我开口:“都是因为你!岑安,你到底使了些什么狐媚计谋,卫祁那天从你这回来后就对我冷淡了。如今我落到这步田地都是因为你挑唆设计!”
月乔挣扎着想要上前打我被武馆的伙计拦下,被一把扔出了门外。
她哭嚎的声音丝毫没有传入我的耳里,反倒是北蛮压境的消息让我的心口闷得发慌。
我知道若是卫祁出征,那年琼花观道长的话如今就快到应验之日了。
出征前一天卫祁穿着一身黑衣站立在府门外,他没躲避我投来的视线,脸色苍白消瘦。
卫祁嘴唇嗫嚅了两下,却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我没回避,只落落大方同他微微颔首:“此去凶险,祝将军凯旋。”
说完我便关门落了锁,没再给卫祁说话的机会。
只是回头还没几步,就听到卫祁有些嘶哑的声音:“岑安,此战归来,我定会再娶你一次。”
我没回答,自顾自往里屋走去。
五年前那场姻缘早就耗尽了我们俩之间的所有缘分,我和卫祁此生注定不复相见。
这不是谁能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