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安杨小六的女频言情小说《边军:从将门奴仆杀到九五至尊赵安杨小六全文》,由网络作家“东方邵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杀啊,俺要杀鞑子!杀光鞑子!!!”随着一声来自灵魂最深处的怒吼,赵安猛地睁开眼。只见宽敞的墩台内,五个身穿甲胄之人吓得一起后跳,骂骂咧咧地嚷嚷起来。“特娘的,俺还以为诈尸了呢。”“我说什么来着,这傻子比驴都好使,哪会那么容易累死?”“就是,就是,咱们西州卫第一杂役的名号可不是瞎喊的!”......“西州卫?我不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吗?”赵安皱了下眉头。一股陌生的记忆涌向脑海,快速消化后,他意识到自己穿越了。而且穿到一个名为大靖的王朝,成为西北边军的一个军户。家里本来还有爹娘,但数月前,三十骑鞑子夜袭铁门堡,屠了赵家屯。全村一百多人,只有两人幸存。他素来憨傻,另外一人则是疯了,连狗屎都吃。这一战铁门堡守军也是损失惨重。百户、一个...
随着一声来自灵魂最深处的怒吼,赵安猛地睁开眼。
只见宽敞的墩台内,五个身穿甲胄之人吓得一起后跳,骂骂咧咧地嚷嚷起来。
“特娘的,俺还以为诈尸了呢。”
“我说什么来着,这傻子比驴都好使,哪会那么容易累死?”
“就是,就是,咱们西州卫第一杂役的名号可不是瞎喊的!”
......
“西州卫?我不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吗?”
赵安皱了下眉头。
一股陌生的记忆涌向脑海,快速消化后,他意识到自己穿越了。
而且穿到一个名为大靖的王朝,成为西北边军的一个军户。
家里本来还有爹娘,但数月前,三十骑鞑子夜袭铁门堡,屠了赵家屯。
全村一百多人,只有两人幸存。
他素来憨傻,另外一人则是疯了,连狗屎都吃。
这一战铁门堡守军也是损失惨重。
百户、一个总旗、五个小旗,还有五十多个兵卒战死,余者皆伤。
从那以后,他天天念叨着杀鞑子。
铁门堡上下借着这个由头,什么脏活累活都让他干。
其他堡的看着眼红,天天过来抢人。
他往往是片刻前还在喂牛养马,挑屎泼粪,旋即又被喊去砍柴打猎,挖坑砌墙。
压根看不到闲的时候。
这哪里是军户?
分明是在给他们当牛做马,供他们尽情奴役,还用西州卫第一杂役这种诨号来死命嘲讽他!
问题的关键是他们都很怕鞑子,根本没想过报仇雪恨,也没把他当个兵!
堡里操练兵马,他是没资格参加的。
兵卒所需要的一应装备,他是一件也没有......
“这也太惨了!想我堂堂军医,左手银针,右手屠刀,何曾被人这样欺凌过?”
赵安摇了摇头,抬起锐利的眸子看向几人。
为首之人满脸的络腮胡,嘴角一直挂着笑容,给人感觉很和善。
他就是这红柳墩的墩长杨大虎。
“傻子,你没事就好。”
杨大虎笑呵呵地道:“咱们这烽火墩的密道刚挖通,你要是死了多晦气?饿了吧?今个儿我高兴,赏你开个荤!”
他让人端来七个大饼,还有一盘羊肉。
这看得几个墩军直流口水。
他们也是许久没吃过肉了。
能不能分点?
哪怕揪一丝,尝个肉味都成!
不过面面相觑后,没有人吭声。
“这么丰盛,不会是断头饭吧?”
赵安有些狐疑,奈何肚子一直在咕噜噜乱叫。
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抓起大饼和羊肉,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待闷头吃完,感觉都没个半饱。
他冲杨大虎咧嘴一笑道:“头,还有吗?”
杨大虎没好气地给了他一脚:“让你这憨熊敞开吃,咱们全墩的人都得饿死。你休息一个时辰,入夜后和六子一起去巡哨!”
大靖立国之初,为了屯田守边,抵御外敌,实行“卫所制”。
共有烽火墩、百户堡、千户所和戍边卫四级。
设墩长、小旗、总旗、百户、千户、指挥使等职。
后来朝廷为了更好地指挥调度,又有了在一些戍边卫之上增设边塞军的传统。
比如现在的西北十二卫都属于武威军。
名义上,赵安是武威军西州卫治下,正儿八经的墩军,直接听命于红柳墩的,但同样被他们当作杂役用,不占墩军名额。
杨大虎口中的六子叫杨小六,他的堂弟。
自从鞑子夜袭铁门堡之后,整个西州卫的烽火墩都增设了夜不收,也就是侦察兵。
红柳墩是个小墩台,墩军五人,也没有增加人手,直接让杨小六扛了这差事。
贼眉鼠眼的杨小六瞥了一眼赵安,冷笑道:“就在这儿睡,别回村找你婆娘了,除去来回的时间,都不够你脱裤子的!”
“哈哈哈......”
几个墩军一阵大笑。
赵安装作不知所谓地挠了挠头。
他其实也是刚想起来家里还有一个美婆娘。
那女人是原主在大半个月前打猎时捡到的,受了重伤。
适逢堡里在用流民填充赵家屯,她说自己也是流民,然后非要给他当婆娘。
原主心善,不仅答应了,而且什么都听她的。
可赵安稍微一琢磨便觉得她来历不明,怕是不简单。
另外,西北边军和鞑子相安无事多年。
赵家屯被屠似是有些蹊跷。
只是当晚原主在外送信,没有这段记忆。
现在他很难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当然,暂时也没心情去想这些了。
原主是被活活累死的。
这具身体积攒多时的乏劲和倦意还在呢。
重新翻涌后,任凭他意志力再强,也只有被湮没的份。
“呼噜噜......”
听他扯起了呼噜,杨大虎将堂弟拽走道:“别搞砸了!”
杨小六压低声音道:“这种事栓头猪都能办好,大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一个时辰后。
杨小六拿着铜锣在赵安耳边狠敲道:“赵傻子,你婆娘被人睡了!”
赵安缓缓地睁开眼,瞅傻缺一样瞅着他。
见说得这么直白了,他好像都没听懂,杨小六松了一口气道:“随我去巡哨。”
“俺要回村!”
噌得一下站起身后,赵安直接将曹贼给撞个四脚朝天,还顺势一脚踩在他的手掌上,连碾了好几下。
杨小六疼得鬼哭狼嚎之际,不得不单手抱着他的一条腿阻止他离去。
“你这蠢货,老子是在开玩笑,快抬脚!”
“哦。”
赵安照做。
杨小六看着肿得发紫的手掌,自己都觉得是咎由自取。
很快就能睡到他婆娘了,还耍这夯货作甚!
两人一起到马圈,骑着两匹瘦马通过吊桥,一路北去。
赵安穿的是缝缝补补又三年的粗布短衣,拿着一根黑不溜秋的小短棍。
反观杨小六。
穿着棉甲和长筒皮靴,戴了头盔、面巾并加装护颈布,配上匕首、腰刀以及弓箭。
但这依然掩盖不了他半路出家。
夜不收为隐蔽行动,一般穿深色短打,不披重甲的。
而且天气那么热,他是要捂痱子,还是孵小鸡?
就这还不消停呢。
“赵傻子,你那婆娘一看就是屁股大,能生娃!”
“你知道睡是啥意思?那你们到底睡没睡!”
“她咋愿意给你这种货色当媳妇的?是不是有啥隐疾?”
......
如果说岳飞是八千里路云和月,那么赵安一定是三十里路蚊和蝇。
杨小六跟个苍蝇一样嗡了三十里,还张口闭口都是他婆娘。
曹贼当得这么昭然若揭,也是没谁了。
他看向驻马喝水的杨小六,勾起嘴角道:“俺那婆娘......咋说呢,很香,很主动!”
“噗!”
“咳咳咳......”
杨小六被一口水呛得半死,趴在马背上把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了。
他拔出腰刀,龇牙咧嘴道:“她是老子的,老子杀了你!”
赵安都没正眼瞧他。
一个菜鸡罢了。
别看他全副武装,拿着短棍随便虐!
总感觉真正的危险在降临。
翻身下马后,赵安趴在地上听了听,瞬时肾上腺素狂飙。
是马蹄声!
从斜后方包抄而来,而且速度非常快!
像是鞑子!
鞑子们料定赵安撑不了多久了,已经开始鼓噪起来。
郑幼冲幸灾乐祸道:“这狗东西目中无人,只会内讧,今日要吃大亏了,还请王千户早做准备。”
“他若是就这点能耐,我也会很失望......”
王渊脸上阴晴不定,不过并未像一些手下一样攥紧缰绳。
赵安抬头望天道:“算起来,现在距离辰时结束还有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吧?我争取在这期间杀了你,这样回去还能睡个回笼觉!”
“猖狂!他这哪里是两脚羊,分明是四腿猴,哈哈哈......”
众鞑子都要笑疯了。
可他们正笑着呢,赵安已经出手攻向铁萨的左肋。
铁萨惊愕之后对攻。
诡异的是,只是攻了十几个回合,他便闪闪躲躲,一退再退。
“憨熊,你躲啥,来战啊!”
赵安绕前绕后,忽左忽右,就像打那头棕熊一样,只攻他一处。
在接连得手后,铁萨叫得越来越越痛苦。
赵安抓住机会,整个人跳上他的后背,用双臂锁死他的脖子,用力往后掰。
铁萨拼命狂甩,但迟迟没有甩掉。
而且还被赵安用脚猛踢左肋。
过了一小会,他突然惨叫一声,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仰面倒下。
“咔嚓!”
赵安借势用力一扭,铁萨的脖子被硬生生扭断了。
他蹬出身体,看向南方道:“赵家屯的父老乡亲们,你们看到了吗?俺又杀了一个,还是个勇士!”
“铁萨!!!”
鞑子们都看吐血了。
这是怎么回事?
占尽优势的他为何急转直下,那么快就被赵安给杀了!
这有违天理!
“打得好!打得好啊!”
看到赵安轻松走来,王渊不由自主地鼓掌喝彩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一战大涨我悬阳千户所的士气!”
刁莽凑头道:“那憨熊是不是左肋有旧伤?你故意示弱以敌,寻找破绽?”
“这都被你发现了?”
赵安打趣了一句,小声道:“我好不容易长点肉,哪能耗在这上面!”
“滚犊子!”
刁莽瞥了眼周瑶,推开他道:“你那弱不禁风的婆娘早晚被你给压死!”
赵安搓着手看向王渊。
王渊怔了一下,大笑道:“你小子就这么一刻都不想等?我又怎会亏待你?你们赵家屯西北那片地都是你的了!”
那地方总共三百多亩。
上次给了一百亩。
这次算是奖励翻倍了。
真大方!
大方得让人想挖了他家祖坟埋过去!
那可都是寸草不生的荒地啊,狗都不要!
他是怎么好意思开口的?
赵安送去了礼貌且不失诅咒的笑容。
王渊捋了捋小短须道:“升任小旗官!”
这还行......
不过就是铁了心不给赏银是吧?
今天老子非得抠出一两来!
赵安正准备出招,一个鞑子策马而来道:“两脚羊,杀我鞑靼两大勇士,你还想安然无恙地离开?来与老子一战!”
刁莽连忙道:“这位是鞑靼九等勇士阿古敦,被誉为‘草原之鹰’,极善冲锋,估计快要升任千骑长了!”
“他这是要与你比马上功夫呢,别急着应战,咱们先回去,待我将你操练几日再来!”
赵安笑道:“鞑靼勇士榜是你封的吧?你对他们这么了解......”
鞑子天生就是骑在马背上的。
他们最擅长以铁骑冲锋。
原主马术不错,但在他们面前可就是班门弄斧了。
更何况还要拿着兵器厮杀!
可今日宜拔毛!
棉甲也带来了,防着鞑子这一手呢。
赵安看向王渊道:“千户大人,看来回笼觉需稍微等等了,我应了?”
王渊要的就是他能够迅速杀出名头,见他有信心,当即道:“此战你若还能赢,我让你做总旗!”
就是不提钱的事是吧?
赵安也豁出去了:“千户大人,我那婆娘都没钱添件衣服。现在西州卫谁不知道我是您的兵,这要是传出去......”
王渊重重地咳嗽了一声道:“我赏你五十两!”
这下连阿古敦都看不下去了,暴怒道:“矮脚羊,老子只值五十两?你真是比传闻中都吝啬!”
“杀了这龟孙,我赏你一百两!”
王渊也怒了。
他是长得矮,但最讨厌别人说他矮。
这是他的逆鳞。
谁说谁死!
他一气之下,甚至把自己心爱的战马都借给了赵安。
赵安穿上棉甲,骑着跑了一圈,然后便挥舞着腰刀杀向阿古敦了。
好马!
好刀!
今日一定要割了对方这长得板正的好头颅下酒!
不......是拔毛!
“哒哒哒!”
“哒哒哒!”
“哒哒哒!”
......
战马狂奔,飞沙走石。
阿古敦快如闪电,侧身砍向赵安。
赵安以刀格挡后,勒马对撞,然后骤然转身,以刀刺马。
阿古敦只是扭动腰身,夹了下马背,不仅让马躲了过去,还反过来又给赵安一刀!
赵安仰面歪身,拳出如雷。
“嘭!”
阿古敦迎着就是一拳,旋即两人都挂于马侧,就这还继续挥刀劈砍呢。
向来视靖军如人间遗弃之物的鞑子们这会儿都睁大了眼睛。
勇士!
这真是个勇士!
能和极善冲锋的阿古敦打得有来有往,他今日便是死了,也算死得其所了。
王渊一脸振奋地观战之余,意有所指道:“看来今日你没有出战的机会了。听说你当年杀过四等勇士?”
站在他斜后方的刁莽喝了口水道:“老黄历了,而且那时的鞑子多好杀!”
毕竟他身后站着千军万马。
现在赵安能够倚重的又有几人?
孤勇不是勇,而是这个帝国的悲哀......
当然,赵安这马上战力还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望着喊杀震天,明明只是一个人却打出千军万马气势的夫君,周瑶声音很低,但坚定如磐道:“现在更好杀!!!”
“杀啊!”
和阿古敦打了三十多个回合后,越打越亢奋的赵安身如利刃,刺了过去。
阿古敦勒马急闪,没曾想赵安竟突然飞扑而来,将腰刀往他脖子前一划。
惊慌之下,他往前捅了一刀。
然而,并没有捅破赵安的棉甲。
他自己却被一刀封喉!
“多谢你帮我多要了五十两。”
赵安斜了他一眼,翻身上马,冲着鞑子们道:“今日还有谁要战?只限勇士,还需九等以上!”
见他们怒火滔天,想要一起上,又被自己人拦着,赵安冷笑道:“既然没有,那就改日再战,我赵安随时准备取你们的狗头!”
“该死的两脚羊,我要剥了他......”
鞑子们气疯了。
可也输得没脾气。
赤木烈被杀还可以找借口。
现在人家是光明正大赢的。
而且无论是赤膊上阵,还是骑马冲锋,都赢得很利索。
阿古敦最后那一下,看似很危险,实际上完全在人家的预料之中。
此子断不可留!
倘若任由他成长下去,必成他们的心腹大患......
“再斩两勇士,真乃吾之虎将也!”
王渊快步相迎道:“从今日起,你便是铁门堡的总旗了,那一百两赏银也少不了你的。”
赵安指了指道:“那这匹战马?”
王渊迟疑了。
这可是他花大价钱从西域搞来的好马,平时都不舍得让人碰,哪能送给他?
“千户大人这是送给我了?”
赵安忽然自个儿激动得大吼道:“多谢千户大人,卑职今后一定多杀鞑子,以报您的知遇之恩,赠马之恩!”
王渊:“???”
枕头下放着三样东西。
袖箭、腰刀和医书。
其中腰刀有一部分是盖在被子底下的。
赵安首先拿起的是袖箭,由黄铜打造,金光灿灿,做工非常精良。
看起来它属于单筒袖箭,每次只能发射一枚短箭,适合防身。
赵安曾对这种暗器有所研究。大靖应该还没出现梅花袖箭那种威力更大的多发袖箭。
得空可以看看能不能做出来,这是后话。
仅看袖箭这做工,别说一般人,就是江湖人士都不见得拥有。
而放下袖箭,拿起腰刀后,他又是一惊。
因为这把腰刀采用双血槽设计,有着工字形截面,而且经过反复折叠锻打,刀身的纹理细密,兼具韧性与硬度。
它很轻却适合连续劈砍,还可以削铁如泥。
像这种腰刀中的皇者,必是朝廷的军器局打造,恐怕只有高级将领才有机会佩戴。
赵安使用的腰刀是赤木烈的,质量已是上乘,但和这把腰刀比起来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至于西北边军用的腰刀,是由武威军杂造局打造,偷工减料不说,做工更是没法看。
边军还喜欢拿它们砍柴劈木,导致刀刃磨损严重。
真是白铁尺余,仅有刀名。
其实不仅腰刀,弓箭也存在相似的问题。
目前西北边军中还有大量只适合操练的长弓,也就是用单一木材制造的单体弓。
仅有几支精锐装备的是宋朝的那种以桦木为外层,轻便耐用的黄桦弓。
像明朝改进的开元弓,还没有见过。
在赵安的设想中,打造一支对鞑子具有冲击力的铁骑,无非是软弓、长箭、快马、轻刀!
可难在质量都过关啊!
武威军杂造局又指望不上。
自己造?
没有成熟且有经验的工匠,哪怕他砸钱,造起来也费劲。
而且还要过卫所那一关。
这是件大事。
急是没用的。
还需要再琢磨。
不过,自己这婆娘通过袖箭和腰刀给他传递的信息,已经颇为明显了。
也就是说,这些明面上的奖励还是次要的,她已经在一定程度上透露了她的身份,表明了对他的欣赏与信任!
看来真捡到宝了!
绝美,能干,来历不简单,还很有可能志同道合。
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最后翻翻医书,里面记载了许多药方,还多跟边军有关。
很实用,也很有针对性。
他聚精会神地看着周瑶道:“这些东西你是哪来的?”
周瑶浅声道:“捡的。”
赵安点头道:“原来如此。”
“你......不怀疑?”
“这有啥子好怀疑的?我都能捡一个像你这样的婆娘回来,我婆娘再捡这些玩意还不是理所应当?”
“噗嗤!”
见他说得理直气壮,周瑶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个夫君真的很招人喜欢。
再这么下去,她都担心自己要把持不住了。
赵安趁机道:“娘子,你的运气这么好,啥时候给我捡个大胖小子啊?”
周瑶目瞪口呆道:“这要怎么捡?”
“就咱这榻上,必定能怀!”
“你孟浪!”
冷美人羞得捂着脸就跑。
赵安抢先出手,一把将她拉到榻上道:“跟你开玩笑的。你这一看就跟规律、量大、准时、没有任何病态的健康美还差点距离,我帮你调理调理。”
“嗯?”
周瑶反应了半天才朝着他的胸膛连拍了好几下,甚是难为情道:“你知道我......我......”
不就是姨妈疼嘛!
有啥!
咱都能接生,更别说给自家婆娘收拾姨妈了。
即便为了大胖小子,也当尽心竭力。
“咱们夫妻之间,无需多言。”
赵安将手指竖在她那不涂自红的嘴唇上道:“话说你不会让我独守空房吧?”
周瑶失神了一小会,猛地咬了一下他的手指道:“你再这样,我让你当太监!”
属狗的婆娘好可怕......
“给你一息的时间重新说!”
“......”
周瑶既满脸通红,又花容失色道:“我会一直陪着你!”
这还差不多。
赵安拍拍榻道:“睡吧。”
没有再迟疑,周瑶很是顺从地躺了下去。
不过还是跟他保持了一点距离。
虽然她应该不属于那种易孕体质,但也害怕突然怀上。
武威军内部本就暗潮涌动,波诡云翳。
随着他想出了坎儿井,这座孤悬西北的火山恐怕要迎来大爆发了。
而鞑子对待武威军的策略也很有可能发生根本改变。
她真不知道赵安能走多远。
但她会尽力陪着他,哪怕命丧于此也无怨无悔。
接下来一连十几天,每天早上她起床的时候,都会看到赵安要么光着膀子在院子里苦练,要么带着一队新兵在村子里跑路。
而且能够明显看出来,他在快速加量。
这份毅力与心性,连她都自愧不如。
要知道因为挖坎儿井,他又是最懂的那一个,天天白天都忙得找不着北,还经常挑灯去给村民们答疑解难。
好在赵家屯的坎儿井挖的进度是最快的,应该不会用太长时间了。
这日,赵安吃完饭,看着放在院子里的破铜烂铁,很是恼火。
吴德终于让人把他操练新兵的装备送来了。
皮甲破碎、腰刀无把、弓弩断裂,就没有能用的,还一匹战马都不给。
不用问,独眼龙百户没这么大的胆子,肯定是郑幼冲授意的。
反应到王渊那也没用。
王渊铁了心要用郑幼冲制衡他。
这个千户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不行。
听闻西边的林川千户所千户吕胜和王渊是死对头,快病死了,肯定会提前给他那纨绔儿子铺路,兴许可以去看看。
别的不说,最起码赚点医药费。
别看他拔了王渊四百两,其实根本不够花。
买一匹好的战马要几十到上百两,养一匹战马仅饲料、运输和折旧这些加起来,一年都要一百多两。
如果再设计和打造兵器、加固烽火墩、拔高铁门堡、设置机关、开垦荒地、雇人种田、奖励手下......
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指望那些中饱私囊,还就喜欢窝里斗的大人们掏钱?
他们不使绊子就烧香拜佛了!
赵安正琢磨着呢,光头哥赖山跑来道:“头,不好了,您快去地里看看吧,有人在破坏咱们辛苦挖的坎儿井!”
“铁门堡还有这么胆肥的?”
赵安起身就往外走。
赖山苦声道:“是吕三更!”
“呵,他还自己找上门来了,老子教他做人!”
吕三更是那吕胜唯一的儿子。
不出意外的话,只要吕胜嗝屁了,他就会成为林川千户所的新千户。
只是此子生来体弱,吕胜可能想让他当个儒将,所以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嘛。
可惜事与愿违,吕三更斗鸡走狗,荒诞不羁,成了西州卫最有名的纨绔。
以前还经常欺负原主。
这是找虐来了!
赵安赶到地里时,恰逢吕三更带人弄塌了一个正在挖的暗渠,还差点把几个村民给埋了......
他二话不说,拔了腰刀走了过去。
正在悠然玩蛇的吕三更也没躲,而是示意十几个兵卒道:“你们都眼瞎啊,傻子要把小爷当鞑子砍了,还不给小爷上!”
“是!”
众兵卒虽然也听说了赵安的疯名,但他们代表的可是林川千户所。
林川和悬阳两个千户所隔河相望又势同水火,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他们要是在这里丢了面子,回去没法向千户交代的。
然而,他们刚出手,赵安已经狂飙突进,一口气掀翻五六人,逼到了吕三更面前。
先是将腰刀一挑,送他的宠物归西,随后赵安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道:“不管你是故意来捣乱的,还是处心积虑想找我玩玩的,我都奉陪!但你敢拿村民的性命当乐子,我不介意让你沦为武威军最大的乐子!”
“我的蛇......”
吕三更攥起拳头,火冒三丈道:“小小杂役,侥幸杀了几个鞑子,又搞了坎儿井这种鸟玩意,就忘记当初我是怎么揍你的了?”
“你今天敢动我试试!我爹一定带兵灭了你们悬阳千户所!”
赵安轻笑道:“听说你爹快死了,还是因为纵欲过度?”
“没错!”
吕三更昂起脖子道:“我很快就会成为林川千户所的千总,跟矮鸡平起平坐了!”
“那你岂不是要成为矮虫了?恭喜恭喜!”
本来挺剑拔弩张的,但赵安实在忍不住打趣。
因为王渊特别讨厌别人说他矮,那吕胜不仅天天说,还喊他“矮鸡”,讽刺他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王渊以牙还牙,喊吕胜“长虫”!
吕胜身高九尺,个子很高的。
就是面相丑陋如虫。
这儿子随他。
吕三更没啥孝心,反应倒是很快道:“你们都说我是纨绔,那我今天就让你们长长见识!听着,你伤了我爹的兵,杀了小爷的宠物,拿刀架小爷脖子上,还骂小爷是矮虫,扣你一千两银子不算过分吧?”
十几个兵卒闻言,不管是受伤的,还是没受伤的,都赶紧划了自己一刀,部位各异,然后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地里......
为确保万无一失,还是要见血,千户特意交代的!
千户还说,只要他们能配合少爷把赵安带回去,一律重赏!
还能这样?
在王渊的认知中,他祖孙三代都是千户,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
也没听说西北十二卫发生过这种事!
君子不夺人所好。
更何况是夺上官的心头好。
他一个小小的杂役......
现在即便是总旗了,安敢抢千总的战马?
这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变相抢夺啊!
他很愤怒!
赵安还跟个没事人一样道:“千户大人,卑职这有一件功在当下,利于千秋的大事想向您禀明!”
“功在当下,利于千秋?哈哈哈......”
王渊直接笑出声。
小小年纪,口气不小,西州卫的牛那么少,想必都是被他给偷偷吃了吧?
不过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鞑子正无比悲愤地给两个勇士收尸。
虽然目前双方都既想施压,又不想发生大战,但小心使得万年船,还是要提防他们狗急跳墙。
“两战两捷,快哉快哉,我们走!”
他夺了郑幼冲的坐骑率众离开。
“小畜生,老子早晚宰了你!”
郑公公夺了手下的马,既酸又怒地瞪着赵安,都不带眨眼的。
赵安也是服了。
这位千总可真会搞事情。
瞧,郑公公对他的记恨又多了几分。
但今天就是天塌下来了,他也要继续拔毛!
这玩意太容易上瘾了。
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
往回赶了好一会儿,王渊转身道:“赵安,你现在可以说了。”
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战马和那一百两赏银,他都别想了,等着坐在几百亩荒地上吃土吧!
赵安策马上前道:“千户大人,卑职冒昧地问一句,如果真有法子做到,那价值多少?”
这货钻钱眼里了?
怎么张口闭口都是钱!
这也想卖?
王渊干笑一声,没好气地道:“自是无价!”
“那卑职如果做到了,只要三百两赏银,不算多吧?”
“才三百两......”
这反差让王渊始料未及:“你要是做不到又当如何?”
赵安当即道:“您一刀把卑职剁了都成!”
“你倒是很自信!还不快说?”
“这个三言两语恐怕说不清楚,而且注定是要目睹的,还请千户大人随卑职去一趟赵家屯!”
“你......罢了,今日我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刁莽一直在竖着耳朵偷听。
直觉告诉他,赵安还在矢志不渝地拔千总的毛。
就是感觉玩得太大了,他也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
难道和灌溉庄稼有关?
“乡亲们,把家里所有趁手的农具都带上,咱们下地干活喽!千户大人亲自带人来帮忙了!”
回到赵家屯之后,赵安把村民们都给吆喝了出来,一起往西南方向走。
这下不仅郑幼冲,就是其他人也都来气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
“得意忘形,故弄玄虚,可恶至极!”
“千户大人,这厮压根就没有把您放在眼里啊!”
......
吴德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这混蛋不会是要咱们给赵家屯干活吧?”
王渊三分和善七分讥笑道:“吴百户,你的脸咋了?”
吴德:“......”
“怎么看着像是熊拍的?你也跟着赵安进山猎熊了?”
“就......就是不小心磕到了。”
“是吗?我还想替你做主,帮你问赵安要两个熊掌补补呢!”
“......”
吴德那好不容易不那么疼的脸又开始钻心疼了。
尤其是看到其他人把脸都给憋得通红后,他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赵安那个天杀的,早晚死在他手里!
不过在看了眼郑幼冲后,他心里平衡了些。
这位副千户被刁莽揍得当众下跪之事,已经成为西州卫上下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谁要是不知道,都不好意思开口说话。
多惨呐!
看样子他也在隐而不发,寻找机会。
倒是可以暗中联手。
不信王千户会一直这么偏袒他们!
而且谁看不出来,王千户是在利用他们!
两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可劲猖狂吧。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当众人跟着赵安来到田间的一条小河边,看到河里竟然有水后,都是咋咋呼呼的大跌眼镜。
“苍天呢,这是哪来的水?”
“地里的裂缝都指头宽了,怎么偏偏这里没干,没道理啊!”
“我前天下地的时候,这里也是干着的,我要是说了谎,天打五雷轰!”
......
别说他们,赵大饼都一再揉眼道:“大哥真让龙王打喷嚏了?昨天咱们挖的时候,是往外溢水了,怎么溢了这么多?”
“因为这下面有潜流,而且水流很是充沛!”
赵安连忙看向王渊道:“千户,我有一法可解当前旱情,还能让悬阳千户所万亩干地变良田,亩产大增!眼下需要证明给您看,还请您让他们搭把手!”
可解旱情!
万亩良田!
难道这就是他说的功在当下,利于千秋之事?
这怎么看着都不可能啊!
地下有潜流又如何?
难道悬阳千户所下面到处都是?
而且如何利用这些潜流进行灌溉?
仅是想想都觉得不现实!
可事已至此,他不介意多看一会儿。
若是牛气冲天,最终却什么都没搞出来,让他白跑这一趟......
那几百亩荒地就是让它们埋进沙漠里,也不赏给这夯货!
王渊冲着三四百人道:“都听他的。”
说完,他自个儿找个凉阴地歇着了。
就是可怜了这些兵卒,头顶大太阳,被赵安呼来喝去地到处挖。
刁莽都忍不住吐槽道:“赵墩长......呃不,现在应该称您为‘赵总旗’了,您就这么猴急吗?刚打完鞑子,就带着那么多人往地头跑?而且这能行嘛,别把你今天的功劳全给葬在泥土里了。”
“我也不想打完鞑子就下地!”
赵安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道:“地太干了,想要从老天爷嘴里抢口粮,从古至今都是一件辛酸、悲壮且又痛苦的事情。”
“我们慢一会儿,收成可能就要少一些,更何况这八百多亩粟是已逝的村民们种的最后一季庄稼了,我想博个好收成,到时用鞑子人头和成袋的粟一起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还有,人多力量大!
三四百人呢,都是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糙汉不糙,真性情也......”
刁莽肃然起敬道:“老子这一天天的都要甘愿着你的道了!”
“呜呜呜!”
赵大饼哭着从他们后头冒了出来道:“大哥,就冲你这番话,今天我就是累死在地里也无怨无悔。就是......你不让龙王打喷嚏,改抢地龙(蚯蚓)的道,这能成吗?”
什么叫抢地龙的道!
这家伙真是嘴毒!
赵安扯着他的嘴撕了撕道:“快滚去干活,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狗狗祟祟地凑到身后了,下次再这样,一人一脚让你变蛤蟆。”
“咕呱!咕呱!”
赵大饼叫了两声表示抗议后,捂着嘴跑了。
吴德皮笑肉不笑地走来道:“你这是一天的墩都没守就成总旗了啊,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赵安问心无愧:“以前守过也是守。”
“咳咳!”
吴德败阵轻咳道:“你现在是千户身边的大红人,也没人在意这些了。我是想问问,你打算让他们挖到什么时候?”
“天黑。”
“那这饭......”
好家伙,还惦记他进山打的那点野味呢!
看来还是挨轻了!
赵安很有王渊之风,大声道:“我送你们一个足以名留青史的功绩,你们还好意思让我管饭?”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真正抢收、抢种、抢灌溉的时候,又有多少百姓顾得上吃饭?
饿一顿不会死。
“你!”
吴德拉大旗作虎皮道:“那千户呢?你还想让他饿肚子?”
“你觉得这是我们该操心的事?”
“!!!”
想到王渊扣点牙缝都能让他吃饱后,吴德心塞道:“那水呢?这么热的天,不喝水会死人的。”
赵安无语道:“不是挖出水了吗?撑不死你啊!真特么矫情!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