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小说 其他类型 独揽娇色结局+番外小说
独揽娇色结局+番外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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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苓客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洛泱君屹的其他类型小说《独揽娇色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云苓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秋日夜晚,月色如练。流萤飞舞,星繁河白。丫头鱼贯而入,将珍馐放了满桌。“执玉,来,先陪姑父喝一杯。”沈淮安笑着要为温执玉斟酒。“不敢当不敢当,如何敢劳姑父为执玉斟酒?”温执玉起身接过酒壶,将二人酒杯满上。“执玉敬姑父。”“好。”二人杯一碰,便仰头一饮而尽。沈淮安拿起酒壶正要续上,沈洛泱轻咳一声,沈淮安动作一顿。沈洛泱伸手拿走了酒壶,轻声开口:“爹,忘记太医说的了?少饮酒、勿操劳。”“都三年了,为父如今强壮如牛......”“那也不行,您已经饮了一杯了。”温执玉含笑道:“姑父莫要贪杯,当保重身体才是,明日执玉一早就要赶回书院,也不宜再饮酒了。”沈淮安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听你们的听你们的,不过,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便多待几日。”用了晚膳...

章节试读

秋日夜晚,月色如练。流萤飞舞,星繁河白。
丫头鱼贯而入,将珍馐放了满桌。
“执玉,来,先陪姑父喝一杯。”沈淮安笑着要为温执玉斟酒。
“不敢当不敢当,如何敢劳姑父为执玉斟酒?”
温执玉起身接过酒壶,将二人酒杯满上。
“执玉敬姑父。”
“好。”
二人杯一碰,便仰头一饮而尽。
沈淮安拿起酒壶正要续上,沈洛泱轻咳一声,沈淮安动作一顿。
沈洛泱伸手拿走了酒壶,轻声开口:“爹,忘记太医说的了?少饮酒、勿操劳。”
“都三年了,为父如今强壮如牛......”
“那也不行,您已经饮了一杯了。”
温执玉含笑道:“姑父莫要贪杯,当保重身体才是,明日执玉一早就要赶回书院,也不宜再饮酒了。”
沈淮安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听你们的听你们的,不过,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便多待几日。”
用了晚膳,三人坐在窗前闲聊消食。
大部分时间都是沈淮安与温执玉在说话,温执玉满腹经纶、远见卓识,从山川河海到朝堂局势他都有自己独特的见地。
沈洛泱就在一旁为二人添茶倒水,随后支着下巴认真听着。
窗外,枝丫在夜风中摇摆,月辉透过枝丫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屋檐下的灯笼流苏微微摇晃,静谧温馨。
不知过去多久,沈洛泱悄悄打了个呵欠。
温执玉看了看窗外天色开口道:“时辰不早了,明日姑父您还要早朝,该回房就寝了。”
沈淮安意犹未尽道:“执玉,你若入仕,定有一番大作为。”
“执玉不能违背父母,如今这样便很好。”他虽不能入仕,但他的学生能,这也是一样的。
沈淮安点了点头:“那你也早些歇息,洛洛也回房去吧。”
沈洛泱起身:“爹爹,表哥,那洛泱先走了。”
“去吧。”
沈洛泱带着两个丫头出了房间,微微凉风拂过脸颊,让人困意顿消。
带着两个丫头借着月辉往自己院子走,空气中飘散着不知名的花香,万物寂静,只有蟋蟀低沉的呢喃。
沈洛泱走向花园中的石凳上坐下,石凳上垫着蒲团倒是不凉,她便仰着头赏着月。
“小姐,不回房吗?”
“林下漏月光,疏疏如残雪。赏会儿月再回房。”
正当沈洛泱沉浸赏月时,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
“表妹好学问。”
沈洛泱回头,就见温执玉踏月而来,月华琼琼,欣长的身影被月光覆盖,清冷得如梦似幻。
当真是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夸我好学问。”沈洛泱笑道。
她只是不爱读书习字,并非目不识丁。
“表妹不可妄自菲薄,我知你其实聪慧过人。”温执玉在她对面坐下,脸上和声音里都带着淡淡笑容。
沈洛泱想,表哥这样温柔的男子,怕是没人能让他动怒。
二人其实并无多少交集,她小时候去过晋阳几次,记忆已经模糊了。
三年前他三元及第时,来了相府小住了几日,随后便去了百川书院。
气氛有些微妙尴尬,沈洛泱淡淡笑了笑,便仰头继续赏月。想着再坐一会儿便借口离去,毕竟人家才来就走,显得有些无礼。
温执玉看向她,见她微仰着头,露出一小段纤细白皙的脖颈,如缎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背后,月光下,更显绝俗。
“表妹性子沉稳了很多。”
三年前的她,张扬明媚,不识愁滋味。
如今再见,虽然她脸上依旧带着笑,眼底却染了淡淡愁绪。
沈洛泱回眸,笑道:“人总是会长大的。”
“表妹,生命可贵,不要执着于眼前。若你放下,或许会发现另一番新天地。”
沈洛泱笑容一顿,难道她为了争风吃醋跳湖的流言都传到云雾山了?
“表哥,我真放下了,真的!”沈洛泱强调地重重地点了下头。
“若是在京城不开心,可以去百川书院散散心。”
沈洛泱心底叹息,怎么她说放下了,其他人都不信?
不过,去百川书院?
东昭开明,女子也可外出求学。
百川书院是东昭最高学府,要想进百川,可谓很难。
百川书院的学子,那都是有真才实学的。
“表哥,我能进百川吗?”
“你可以以我亲眷的身份去小住,就当换个环境散心。”
沈洛泱蹙眉,原来不是以学子的身份进去。
见沈洛泱皱眉,温执玉连忙解释:“每年年节后,百川书院会有招生考核,你若能通过,就能成为学子,只是......”
他虽然没说下去,但沈洛泱知晓他想说什么。
她这些年没怎么读书习字做学问,想要通过考核,太难了。
“你若真想入百川,我可以同山长说说......”
毕竟他在百川书院有些权利。
只是若开了这个先例,以后怕是后患无穷。
不等他说完,沈洛泱抬手打断:“不必!我要入百川,那也必须是堂堂正正通过考核进去!”
她若走后门,肯定会连累爹爹和表哥。
她进百川书院,本就是为了给爹爹争面子。
京城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小姐们,都以能进百川书院为荣,她也想成为爹爹的骄傲。
“表妹好志气,只是离下次考核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你......”
“来得及!”沈洛泱信心满满,“表哥,我爹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温执玉双眸一亮:“我们温家人记忆能力超群。我听爹说过,姑姑更是有过目不忘之能,看来表妹是随了姑姑。”
沈洛泱骄傲一笑。
以前她是觉得书本上的之乎者也无趣,何况她懒,学了书上的东西她也用不上。
现在不一样了,既然读书能让她进百川书院,那她就读。
“不过表妹,背下书上内容还不行,还得灵活运用。你若真有心想进百川,待我回去给你选一些书籍,上面还批注了我的一些心得,希望可以帮到你。”
沈洛泱连连点头:“那就多谢表哥了。”
她要悄悄努力,然后惊艳所有人,给爹爹一个大惊喜。
她这人没什么大志向,进百川也是为了远离君屹,更为了让爹爹高兴。

沈洛泱一阵恍惚。
她一听‘表哥’二字,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君屹。
管家口中的表哥,是晋阳温家长子,也是她亲舅舅的孩子。
其实,严格说来,君屹只是她姑母的养子,跟她并无血缘关系,反而是晋阳这位才是她真正的表哥。
“三年未见表少爷,表少爷如今更是出类拔萃,这神仙般的人物,怕也只有晋阳温家才养得出来。”
沈洛泱在心底不由得赞同。
晋阳温家是闻名东昭的书香世家,祖上出了不少人物。
在前朝最鼎盛时期,朝上小半文臣皆与晋阳温家沾亲带故。
可惜盛极必衰,一场文字狱害得晋阳温家差点灭族。
幸得当今圣上与父亲合力,才保下了舅舅和娘亲,后来还为温家平了反。
自此温家退出朝堂,回了晋阳休养生息。
三年前,年方十七的表哥连中三元。
皇上要封官,他拒绝了。
他来参加春闱,只为了告诉世人,晋阳温家没有没落。
他拒绝入朝,反而去了百川书院做了个讲书。
思索间,便到了前厅。
抬眼看去,就见沈淮安与一年轻公子相对而坐,正在饮茶说话。
公子眉目如画,衣冠胜雪,一袭月白锦袍裁剪得恰到好处。
他正说着话,嘴角带着笑意,从内而外透着斯文儒雅。
当真是瑶阶玉树,如君样、人间少。
听见脚步声,二人抬眼。
沈淮安笑着招手:“洛洛,快来见过你表哥。”
温执玉嘴角微微上翘,带着几分浅浅笑意,“表妹。”
一双桃花眼看谁都像是温情脉脉,声音也温润好听,犹如春风拂过。
沈洛泱仰着明媚笑脸上前,“表哥,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落水了,来看看你。”
“嗐!那都是不小心,如今我已经好了,劳表哥挂心了。”
温执玉脸上笑容不变,微微点头:“那便好。”
沈淮安看向温执玉开口道:“云雾山到这里,也有大半日的路程,想必你也累了,先回房梳洗休整,晚上咱们两人再好好喝一杯。”
说完这话,又心虚地瞥了沈洛泱一眼。
沈洛泱权当没看见。
温执玉起身拱手:“那执玉便先告退了。”
沈淮安点头,看向身边小厮:“引表少爷去客房。”
“是。表少爷,请随小的来。”
“有劳。”温执玉微微颔首。
看着温执玉的背影,沈洛泱感叹:“表哥跟舅舅越来越像了。”
沈淮安也感叹出声:“云间贵公子,玉骨秀横秋。若不是......他的成就远不止如此。百川书院,不是他最好的选择,可惜了。”
感叹完,他又看向沈洛泱:“听说玲珑为你办了一场赏花宴?”
“爹都听说了?”
“你爹我日理万机,若不是木老头问我要银子,我还真不知道。这老头真钻钱眼儿里了,说是这赏花宴是为你散心办的,银子就该为父出。”沈淮安无奈,那木易好歹也是个尚书,却跟个土匪似的。
沈洛泱皱了皱鼻子,这木家两父女真是一个德行,一涉及钱,那便是六亲不认。
“不过,你去散散心也好,整日在府里,为父还真怕你憋出什么问题来。”
自从闺女落了水,醒来就大变样了。
以前在府上很难见到她影子,不是在东宫就是在外面吃喝玩乐。
以前他倒是希望她能像寻常闺秀一般,不奢望她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好歹不要整日不见人影。
自从落水醒来,这一连好几日都待在府上,他反而担心了。
定是这次被君屹那小子伤狠了,他闺女居然这么多日才缓过来。
“银子够用吗?不够就去账房支。”
感受到爹爹的担心,沈洛泱上前从后轻环住爹爹的脖子,将下巴抵在他肩上。
“爹,你这样会将我宠坏的,外面都说我是败家女呢。”
“爹的钱不给你花给谁花?我女儿,我乐意宠着。那些无知长舌妇,无需理会!”
沈淮安声音停顿了一下,往日女儿都是大大咧咧的,没有这般感性的时候,猜到她今日定是又听见了那些流言蜚语。
这也怪他。
当年夫人生产时,他还在外地赈灾。等他赶回来,夫人已经难产离世,只留下襁褓中的女儿。
他心中悲痛,发誓要给女儿最好的一切。
他是一国丞相,为了东昭和皇后姐姐,他就算有心陪伴女儿,但政务还是占据了他大半时间,所以就尽量在银钱上弥补。
好在女儿虽然花钱厉害,但心地纯良。花点银子又不是什么大事,他又不是养不起。
她不喜欢琴棋书画、不喜欢读书习字,他也不强求,只要她开心。
可渐渐地,外面就传出了些风言风语。
他也不明白,败家,也是败的他沈淮安的家。他乐意,其他人有什么资格说。
说他女儿不知羞,只知晓追着男人跑,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当初的口头婚约本是说笑,但两个孩子当真了。
当时君屹那小子也是整日把‘洛洛妹妹’挂嘴边的,不知从何时起,那小子就变心了,变成了他女儿追着他跑了。
这事没少被同僚暗地里笑话,他也心梗,可女儿喜欢有什么办法?
现在好了,女儿想通了。
想到这次君屹那小子做的事,沈淮安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脸:“咱们洛洛就是最好的姑娘,是那小子没福气,爹以后给你挑个更好的当上门女婿。”
沈洛泱闷声闷气道:“爹,以前是洛洛太不懂事了,让爹丢脸了。”
“傻话,洛洛是上天给爹爹最好的恩赐。”
“女儿以后定会成为爹爹的骄傲。”
“好好好,爹爹相信你。”

用过午膳,沈洛泱便带着两个丫头出门了。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摊位密布。
色彩斑斓的布匹、晶莹剔透的瓷器、香气扑鼻的小食让人应接不暇。
商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人群摩肩接踵,欢笑声、交谈声、还有偶尔传来的马嘶驴鸣交织在一起,阳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人群之中,热闹又温馨。
沈洛泱撩开车帘子一角,默默地看着这寻常的一幕。
浑浑噩噩十几年,就像身处混沌。
一朝清醒,才发觉这世界之大。
她何必围着一人转,何必把自己局限在一方后院?
正想着,车外传来翠萝的声音:“小姐,八宝斋到了。”
这八宝斋便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金银楼,东家正是木玲珑。
沈洛泱下了马车,带着两个丫头走了进去。
她是老顾客,又出手大方,一见她进来,伙计便热情地迎上前来。
“哎哟!沈小姐来了!”
正招呼其他客人的掌柜立刻抬头,让伙计去招呼其他人,自己亲自上前。
“沈小姐快楼上请,咱们八宝斋啊,今儿刚出了一批好货,小的给您留着呢!”
沈洛泱点了点头,随着掌柜往楼上走。
能入沈洛泱眼的没多少人,但这京城人都是知晓沈洛泱的。
被丢下的客人不满小声嘀咕:“原来又是这个败家女。”
“嘘!你可小点儿声,咱们可得罪不起她。”
“不就是命好会投胎吗?整日只知道追着太子殿下跑,半点教养也没有。这要是在寻常人家,早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殿下能看上她?就算家世好,那未来国母也不可能是个只知晓挥霍的败家女,不然我们东昭岂不被她嚯嚯了?”
“放心,殿下啊,心里可只有楚小姐。”
“楚小姐知书达理,且性情高洁,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殿下。”
“有个这样的女儿,沈丞相的脸都被丢光了......”
沈洛泱上楼的脚步慢了下来。
以前这样的话她听得太多了,爹爹也一直劝她不要太在意京中的流言蜚语。
那时候她觉得只要有姑母和爹爹在,就算外面说得再难听,她也能嫁给太子。
她觉得这些人就是嫉妒,这样的人还不配让她费心与之计较。
可如今听见自己连累到了爹爹,她突然觉得这些流言有些刺耳。
梦里,当了皇帝的君屹不就是以‘教女无方’多次责令爹爹,让爹爹在朝堂颜面扫地吗?
沈洛泱猛地转身下楼,朝那几个嚼舌根的小姐走去。
那几位小姐一见沈洛泱过来,立马住了口,推搡着想要离开。
沈洛泱一个箭步挡在几人身前,脸上带着笑,却并不达眼底。
“我没教养,你们这样背后嚼舌根,就有教养?”
“太子殿下是本小姐表哥,我与他比旁人亲近了些又如何?我看你们就是吃不到葡萄就说是酸的。”
“我败家,花的是我爹的银子,我爹也舍得给我花。我爹都没意见,轮得着你管?”
“我还真奇了怪了,我一不偷二不抢,碍着你们什么了?”
沈洛泱声音清脆,不急不缓,并没有咄咄逼人,却叫那几位小姐红了脸。
眼见周围围观者越来越多,其中一位姑娘眼底带着讨好和求饶,开口道:“沈小姐,您听错了,我们几个并没有说您......”
“敢说不敢认吗?你不是说沈丞相的脸被他女儿丢光了吗?你说多巧,这东昭就一个沈丞相,更巧的是,那正是本小姐的爹。”
“沈姑娘何必这般不依不饶?”
“是你们不依不饶,这么多年,你们在背后造了我多少谣你们心里清楚。以前我都懒得计较,因为你们还入不得我的眼。但有些人就以为我沈洛泱好欺负,蹬鼻子上脸了。”
沈洛泱环顾了一周,继续道:“我沈洛泱没有像某些纨绔一般仗着家世欺男霸女,我买东西也没有少商家一个铜板,你们把一切污名往我身上堆,无非就是嫉妒。再有下次,我会让你们见识见识何为仗势欺人!”
在场为官贵女不少心虚得不敢与之对视,场面一下安静下来。
八宝斋的掌柜仰着笑脸上前:“沈小姐消消气,何必为了不值当的人动怒。”
说完回过头看向伙计连忙吩咐:“把这几个人请出去,以后咱们八宝斋不再接待这几位。”
掌柜也是精明人,知道什么人得罪不起。
这沈小姐不止是他们东家的好友,背后靠山更是硬得很。
再说沈小姐每次来八宝斋,都是满载而归。
至于那几个嚼舌根的,只是小官吏家的女儿,平日就爱在背后说他们东家和沈小姐的是非。
来逛八宝斋,也多是看看,偶尔买几样不算贵重的首饰,哪里比得上沈小姐。
掌柜的话音一落,立即就有几个小厮上前要请几位姑娘出去。
“你个小小掌柜,敢赶我们?信不信我让我爹查封了你铺子?”其中一位姑娘觉得脸上挂不住,叫嚣起来。
沈洛泱和掌柜还没开口,那小姐就被同伴扯了回去。
“走吧,你知道这家店的东家是谁吗?快走快走。”
见那几位姑娘离开,掌柜看向沈洛泱:“沈小姐,咱们去看看新出的首饰?”
人心中的成见并非是轻易可以改变的,沈洛泱收回目光,转身朝二楼走去。
沈洛泱一离开,围观的人就小声议论开了。
“她今日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沈洛泱在大庭广众之下责难人。”
“说真的,沈洛泱的话有些道理,人家花的是她爹的银子,她爹都没心疼,其他人就更没资格说她了。”
“看给她神气的,一个一无是处的草包而已。”
“咱们快挑首饰吧,三日后的赏花宴可不止是赏花那般简单。”
“这可是户部尚书府第一次办赏花宴,听说楚清音和沈洛泱都会去,这下有好戏看了。”
金银楼里夫人小姐们要么事不关己,要么则是一脸看戏的表情。
门口方才围观的一些公子哥们摇着扇子,看着沈洛泱离开的方向,感叹出声。
“以往见沈洛泱,她连一个眼神都不屑于给旁人,今日我才发现,她还挺好看的。”
“王兄这是看上她了?”
“唉,此言差矣。美则美矣,可惜是草包美人,当不得宗妇。”
“以她的家世,也不可能与人为妾,我看你还是别想了。”
“所以才说可惜啊......”
二楼,掌柜的献宝似的把头面一字排开。
“沈姑娘,您看,不是好东西小的可不敢拿到您跟前来。”
沈洛泱点头,确实是好东西,一看就是木玲珑亲自设计的。
最终沈洛泱大手一挥,买了一套翡翠十二件的头面,掌柜乐迷了眼,赶紧让人包好送去相府。
从金银楼里出来,沈洛泱又买了些衣裳和胭脂水粉。花钱买东西确实能让人心情好起来,之前那点不开心早就烟消云散了。
回到府里,管家习以为常地让人把马车里的东西搬下来送去沈洛泱的院子。
“沈伯,我爹下职回来了吗?”
“才回来不久,表少爷也来了。”
沈洛泱脚步一顿:“表少爷?”
“温家长公子,听说你落水,他特意从云雾山赶来京城的。”

流云缓动,落日熔金,余晖洒在院中的梧桐上,更显安逸寂静。
“啊!嘶——”一声痛呼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正坐在门前矮凳上绣花的桃染匆匆进屋,就见翠萝正拿着纱布帮小姐包扎。
桌上还摆着绣的歪七扭八的水鸭子,虽然小姐说那是鸳鸯。
“小姐啊,还是别绣了吧,你看你这手指都被戳成马蜂窝了。”
沈洛泱咬牙切齿,眼中满是雄心壮志:“本小姐不相信了,一个破花,我还奈何不得它了!”
芸娘端着茶点进来,见此也跟两个丫头一般无奈。
小姐看着好说话,实则倔强得很。
半年前,听说太子殿下夸了一个宫女糕点做得好,小姐知晓了,回家就缠着厨娘学做点心。
作为东昭当朝丞相的独女,自然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从小金尊玉贵地长大,十指不沾阳春水,哪会做什么糕点。
结果如何呢?相府厨房重新整葺了三遍。府里下人见到小姐调头就跑,生怕慢了就被赏一盘她亲手做的点心。
府中厨娘更是见天儿的去相爷跟前哭诉。
但小姐就是这般倔强,双手被烫得满是泡,也不曾放弃。
相爷劝不住,只好请了个太医住在府上专程为他的宝贝疙瘩治烫伤,更是求着皇后娘娘派了个御厨亲自来教。
别说,名师出高徒。
经过三个月,还真让这倔驴出师了。
至此,太子殿下的桌案头每日都会有一盘精致又新鲜的点心。
这一次又不知受了什么刺激,非要学女红。
“小姐,你到底要绣什么?奴婢帮您?”芸娘实在不忍心让她再继续折腾那芊芊十指。
沈洛泱摇了摇头拒绝道:“奶娘,我要亲手给太子表哥绣一个荷包。”
见手包扎好,沈洛泱拿起绣绷继续戳,满脸的苦大仇深。
天色渐暗,淡月新升。
屋内时不时出出沈洛泱的痛呼声与丫头的劝阻声。
有婢女进来福了福身,“小姐,该用晚膳了。”
沈洛泱扔开绣绷,站起身扭了扭僵硬酸痛的脖子,带着桃染和翠萝出了房间。
行至前厅,远远的就见一人坐在桌前。
男人虽至中年,但依旧丰神俊朗。
他正与管家说着什么,举手投足间,稳重威严。
沈洛泱欢快地喊了一声:“爹。”
此人正是东昭丞相沈淮安。
他对管家说了句‘去办吧’,转过头满脸笑意的看着进门来的闺女。
“一整日没见到你,躲在房间做什么?”
沈洛泱坐在自己老爹旁边,伸手笨拙地拿起筷子。
沈淮安一看,顿时看向沈洛泱身后的两个丫头,“这是怎么回事?”
两个丫头知道老爷有多重视小姐,都紧张地低下了头。
沈洛泱无所谓地挥了挥手:“没事没事,女儿近日在学绣花,只是那针线都有自己的想法,不听使唤。”
“那咱不学了,咱家又不是请不起绣娘,绣那些作甚?”
“那不行,我得给表哥亲手绣个荷包。”
沈淮安一听,顿时心梗。
又来了。
当初为了君屺那小子学做点心,现在又要学女红。
女儿长这般大,他又当爹又当娘,都没说给他绣个东西。
吃了几盘女儿亲手做的点心,那都是沾了那小子的光。
沈淮安心底酸溜溜的,但还是拿起公筷为女儿夹菜。
“多吃点,看你都瘦了。”
沈洛泱扬起小脸,一双眼弯成了月牙,脸上陷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样子十分娇憨。
“真的?我真瘦了?”
见女儿那欣喜的模样,沈淮安严肃道:“你别学人节食,瘦了不好看。”
“可大家都喜欢弱柳扶风的女子,表哥......”
“胡说,我的女儿怎样都好看。”
这话不假,当年的丞相夫人那可是有东昭第一美女的名头,沈洛泱也专挑父母的优处长,虽才及笄之年,但已见当年其母风姿。
只是,人人提起她,最先想到的都是她为了太子做的那些出格之事,而忽略了她的相貌。
沈洛泱快速的用完饭,又带着两个婢女风风火火地回去绣鸭子。
看着女儿的背影,沈淮安脸上露出些惆怅。

尚书府门前,三位英俊不凡、气质各异的贵公子进了府门,木府管家点头哈腰地在前方带路。
“太子殿下,这边请。”
“你去忙吧。”君屹清冷开口。
管家行了一礼:“是。”
三人往里走,君屹走在前头,两位公子落后一步。
“他不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吗?怎么今日转性了?”司瑾摇着折扇低声道。
陆从闻看了一眼前方君屹一眼,低声回:“事出反常必有妖。”
“难道是为了那楚家小姐?”
习武之人,耳力惊人,君屹回头给了二人一记冷眼。
司瑾收起折扇,上前与君屹并排而行,“师兄,这可不是我乱说的,难道你没听到京城里的传言?”
君屹顿住脚步,眉头微皱:“什么传言?”
“说你心悦楚家小姐。”
司瑾说完见君屹脸色沉了一分,疑惑道:“你不喜欢她,为何要送她荷包?只是师兄,这女子送男子荷包倒是不稀奇,男子送女子荷包,我倒是头一回见,寻常都是送贵重珠宝首饰,师兄果然不走寻常路啊。”
陆从闻上前道:“也只有你会相信这离谱传言,你觉得殿下像是会送这东西的人?”
“是不像,可楚沈二女为了抢荷包大打出手、还双双坠湖的事是真的。师兄,说真的,你不喜欢沈洛泱我理解,但那楚家小姐你真喜欢?”
陆从闻道:“楚家小姐怎么了?有才有貌,品行高洁,是位好姑娘。”
司瑾‘啧啧’两声,“不是说她不好,只是觉得跟她相处起来很累,怕不能畅所欲言。这妻子不比其他人,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要一辈子端着岂不累得慌?相比起来,我反而觉得跟沈洛泱相处更自在一些,虽然沈洛泱也娇气得不行,但好在真实。”
君屹回头冷声道:“你俩出息了,背地里对两个姑娘评头论足。”
“我们这还不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操心,我看皇后娘娘是想把沈洛泱指给你,你若真喜欢楚家小姐,我们二人可以让家里出点力,让皇上先为你赐婚。”
君屹猛然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司瑾二人,冷声道:“不必!”
说完便回头继续往里走。
司瑾嘀咕:“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陆从闻低声道:“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言罢便跟上了君屹。
越往里走,人多了起来。
见到君屹,众人纷纷行礼。
贵女们一个个激动得脸色酡红,行礼后只敢站在一旁悄悄偷看,不敢上前冒犯。
等君屹三人离开,众人便在背后小声议论。
“没想到殿下居然会来,殿下除了宫宴,甚少参加这样的宴会,这尚书府面子真大。”
“怕不是尚书府面子大,是楚家小姐的面子大。”
“沈洛泱和楚清音都来了,今日怕是有热闹瞧了。”
“陆公子也来了,不愧是太傅大人的公子,当真儒雅如诗。”
“那另一位红衣公子是谁?虽然举止有些轻浮,但也很是俊俏。”
“那是桶丘司家的少主,当今江湖,是司家说了算......”
身后的人自认为声音很小,但前面三人听得一清二楚。
司瑾郁闷道:“凭什么你们就是英俊儒雅,到我这里就是轻浮?这些人到底什么眼光啊,我那叫侠气。”
陆从闻瞥了他一眼,眼神中透着嫌弃,“这满园的小姐们都没有你穿得招摇。”
司瑾正要反驳,却被一个清脆声音打断。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
司瑾抬眸看去,就见一个生得极为清秀的女子出现在几人前面。她穿着一身晚霞紫百合如意暗纹裙,眉如新月,眼如秋水,莹莹淡淡,发间只斜插着一支百合簪,简单又贵气。
难得的是,这姑娘身上既有官家小姐的贵气,也有江湖儿女的侠气,说话行礼干净利落,毫不扭捏。
司瑾喃喃道:“陆兄,我遇上我的真命天女了。”
陆从闻暗地翻了个白眼,“你一年能遇上好几个真命天女。”
“这次不一样。”司瑾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姑娘。
“不必多礼,本宫不请自来,希望木小姐不要介意。”
木玲珑暗地撇嘴,介意你也不会离开啊。
心里那般想,但嘴上却道:“殿下能来,是尚书府的荣幸,殿下请。”
木玲珑站到一旁为君屹领路。
几人往里走,木玲珑感受到有人一直在看自己,侧头便对上了一双妖娆桃花眼。
“姑娘有礼。”司瑾满脸温柔地朝木玲珑挥了挥手。
木玲珑略一思索便知道这花孔雀的身份。
今日太子殿下一改往日单调的浅色装扮,着了一身深蓝窄袖蟒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点缀一块玲珑白玉,气势逼人。
陆从闻则是一身浅黄长衫,一条浅色发带半束墨发,气质优雅。
再加上司瑾一身艳丽的红,木玲珑觉得,这三人站在一起,就跟红绿灯成精了似的。
想到这里,木玲珑忍住笑,回过头继续领路。
司瑾被她这一浅笑迷得神魂颠倒,激动地拽着陆从闻衣袖:“看到了吗?她对我笑了!”
陆从闻嫌弃地扯回自己衣袖,暗自离他远了一些。
司瑾小声放话:“我就说小爷气质超群、容貌俊美,小爷打赌,不出一月,我定能拿下这小美人儿的心!”
一行人往前走,路过花园时,一个清脆熟悉的声音自另一边传来。
“表哥,你怎么来了?”
声音里有惊奇,有欢喜。
君屹停下脚步,嘴角露出一丝无声弧度。
他便知晓,只要她见到他,就不会再耍小性子了。
很快他恢复了淡然,缓缓转身。
就见沈洛泱像一只快乐的花蝴蝶似的从一旁飘过,飘向了远处。
众人皆回身看去,就见从花园的另一边过来了一群年轻公子,为首的公子容貌俊美得如同画中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