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病房里，霍庭琛就坐在林柔病床边，一脸温柔地看着林柔装睡。
昏黄阳光打在他的侧脸，分外柔和。
惹得旁边的病人打趣他们夫妻两个感情真好。
霍庭琛没有反驳，只是低头含笑给林柔掖了下被角。
一室温馨，我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我寂寥转身，给表妹发去消息，告诉她我和霍庭琛掰了。
闺蜜删字打字，半晌发来消息。
「姐，你来我们公司吧。」
这一次，我回复了个「好」。
和霍庭琛纠缠半生，从今往后，我只为自己而活。
只是刚走到楼道，霍庭琛却追了出来。
他拽住我的胳膊，疼得我嘶了一声。
「宋枝雪！你明知道她身体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和她过不去？」
我自嘲一笑。
林柔入职这半年来，我因为吃醋和霍庭琛吵过闹过，发疯过，甚至歇斯底里地闹自杀。
也尝试过怀柔政策，拼了命的对他好，帮他打理公司。
可无论我怎么做，霍庭琛都只是冷冷看着我，用冷暴力逼我接受现实。
这次庆功会，明明是林柔步步紧逼，我百般退让。
霍庭琛却还说我和她过不去。
项目，职位，年终奖，他的爱。
除了一张和他的结婚证，我早已一无所有。
无言疲惫涌上心头，我含混「嗯」了一声。
霍庭琛力气松了些，上前一步。
我以为他又要和往常一样责怪我认错的态度不好，偏过眼神。
他却将不知何时收好的工牌轻轻挂在我脖子上。
２
我有些发怔。
他的语气缓和不少。
「小雪，这件事确实委屈了你。」
「可柔柔身体不好，没你坚强，除了我，她在这个城市一无所有，我只是把她当妹妹一样照顾。」
「就算没了这个项目，就凭你是我老婆，我也不会开除你，你放心。」
我嘴里发苦。
一年前霍庭琛回母校参与杰出校友的演讲，林柔这个学妹就缠上了他。
她卖惨说自己家境贫寒，父母双亡。
从来和异性很有分寸的霍庭琛目光陡然温和，纵容林柔摇着他的手臂。
「小雪，她的身世和你很像，我想资助她，帮她一把。」
霍庭琛破格把林柔招进来，让
我只是觉得她像你，对她好是因为珍惜人才，不是你想的那么龌龊！」
他砸向我的，正是我们热恋期买的水晶球，被我哀求着才摆在玄关处。
水晶球中共舞的一对小人被砸毁，一地水渍狼藉。
玻璃碎片飞溅，甚至划到了我的手背，渗出血迹。
见我竟然受伤，他有些慌乱。
「小雪，你……」
宋枝雪上楼，一眼撞见我和霍庭琛对峙，当即将他护在身后美救英雄。
「吵什么！宋姐你心眼真小，女人不能这么善妒！亏我还劝庭琛哥哥回去找你好好谈谈，结果你就是这种态度。」
「既然这样，那好，我辞职，消失在庭琛哥哥面前，再也不出现了行吗？！」
她说的豁达大方，赚足了好感度。
我讽刺一笑：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林柔无言，气得哆嗦，当即哭诉道：
「庭琛哥哥，我看宋姐就是故意的，她非要逼死我才行！」
说完，直接跑下楼。
霍庭琛着急要追，不耐烦踹我一脚，咆哮道：
「你胡说什么呢！滚！既然要离婚，现在就从我家滚出去！」
我被踹倒在地，小腿被踹青了一块。
曾经口口声声爱我的人，却一次一次又一次伤害我。
离职申请被通过的提示音唤回了我的意识。
与此同时，表妹给我打电话，说她现在就和我去公司，找霍庭琛算账。
到公司后，人事却告诉我们霍庭琛这些高管都在酒店举办升职宴。
辗转到场时，他们已经酒足饭饱，桌上只剩下了残羹冷炙。
林柔正穿着那条高定长裙，看起来落落大方，假惺惺道：
「宋姐！你不是已经离职了吗，怎么还来我的升职宴，既然来了，就坐下吃点吧。」
霍庭琛纹丝不动，掀起眼帘：
「宋枝雪，事情不受控制了，你才求我不要开除你了？可惜晚了。」
林柔目光一转，把所有剩菜倒进一个汤盆里，勾唇一笑：
「宋姐，这样吧，你把这碗汤喝了，我就勉为其难给你说两句好话，让你回公司上班怎么样？」
在场众人纷纷落井下石：
「林总人美心善，简直就是天使啊！这种勾心斗角，没能力的人，居然喝口汤就能回公司上班
产的产品，必须使用宋枝雪的专利技术，现在宋枝雪离职，你们公司根本没有专利所有权，违约的人是你！」
「你尽快凑钱吧，我们总裁很生气，决定动用整个法务部和你打官司！」

！」
「是啊，某些臭不要脸的人都要知道我们公司马上就上市了，前途无量，真是狗皮膏药粘的紧！」
林柔故作谦虚：
「毕竟曾经同事一场，我还是很讲究情面的。」
霍庭琛终于起身，却反手把烟灰缸里的烟头倒进汤盆。
本就是一盆泔水，现在连下水道的臭水都不如。
他将汤盆推向我，目光深沉：
「宋枝雪，恐怕你还不知道，公司向银行贷款的几个亿，还有公司所有资金，全都投进项目生产线了。」
「只要你把这盆汤喝了，我就让你分项目的钱，这钱，你就算用八辈子都赚不到。」
「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故作清高！」
我知道，霍庭琛就是想打压我，满足他的控制欲。
我勾唇一笑：
「是吗，霍总，这个项目的核心技术可只有我会。」
霍庭琛却一脸镇定，嘲讽看我：
「宋枝雪，你真以为自己独一无二？柔柔青出于蓝，在你手下学了一段时间就比你强了，甲方负责人满意地不得了，公司根本不需要你！」
林柔害羞嗔道：
「宋姐，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我要是你啊，肯定是没脸来的。」
难怪霍庭琛突然同意离职，原来是以为林柔已经掌握了我的技术，所以有恃无恐。
我笑了，问：
「表妹，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啊？」
早就按捺不住的表妹冲进来，指着林柔破口大骂：
「臭女人你扯什么谎呢？上次故意害我过敏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众人看着表妹胸口甲方公司的标志，都白了脸。
林柔自然认出这是项目负责人，慌乱地看向霍庭琛。
霍庭琛微微皱眉，很快镇定下来，冷哼一声：
「原来甲方是你表妹，宋枝雪，你该不会挪用公款给你妹妹送回扣了吧。」
「而且，她就算是负责人又怎么样，难道还想能因私废公？」
「合同上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写着，我方无错情况下，甲方不能违约，违约要赔付十倍违约金，我就不信，一个负责人而已，能管这么大的项目！」
我还没说话，表妹冷嗤一声，指着合同上的条款一字一顿道：
「你看清楚了，甲方还要求乙方生
。
下一秒，他拿起长裙，走到我身边，对着我的腰身比了比。
我呼吸一停。
丝绸般冰凉的触感让我浑身一颤。
裙子是大师高定，价值不菲。
前两天拍卖行的员工送到家里时，我只以为是霍庭琛照旧给客户买的礼物。
我看着霍庭琛挺直的鼻梁，有些失神。
只见他满意地比划着长短，甚至伸手覆上我的腰肢量了一下。
下一秒，他把长裙放回桌子上，重新熨了一遍，又拿出香水喷了喷，漫不经心道：
「还好你和柔柔身形差不多，她比你有气质，穿起来肯定很可爱！」
我就知道，他不会送我礼物。
霍庭琛将长裙放进礼盒，还塞了一张写着「祝柔柔升职快乐！」的卡片。
就在这时，林柔给他发了消息。
霍庭琛眼神一亮，拿起手机和礼盒，抬腿就往外走。
「柔柔还在楼下等我，宋枝雪你快点洗漱，今天上班别迟到。」
我想起自己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连忙叫住他。
很快，我拿出昨天打印好的离婚协议，递过去。
霍庭琛接过笔，熟练翻到最后一页。
签完字，递给我，才迟钝抬头问了句：
「刚才你让我签了什么。」
我还没说话，他一摆手：
「算了，肯定是一些小项目，我都说了这些你拿决定，不用事无巨细向我过问。」
霍庭琛打开门，又回头。
顿了顿，他道：
「这些项目，我想加上柔柔的名字，免得底下人对她不服气，你放心，奖金还是你的。」
我知道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对待林柔的事情上，他总是这么细腻，考虑地面面俱到。
我淡淡道：
「不是项目，是离婚协议书。」
4
霍庭琛刚迈出去的步子停住。
猛地扭头，不敢置信看着我。
发现我怀中的文件确实是离婚协议书后，他脸色一变：
「宋枝雪你疯了吗？我不过照顾柔柔一晚，你就闹离婚，未免太小心眼了！」
「这下，你可以和林柔名正言顺了。」
霍庭琛脸色阴沉，抄起手边东西就往我身上砸。
「你真的疯了，还要我解释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