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心虚……

因为尚圆圆的确没猜错，她还真产生过不再回来的想法。

尚圆圆在施如意云游之前就已经能够化成人形了，只是那时的她还是一个小女孩，如今却已经长成了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

这也是施如意和盛焱在电视里见到了尚圆圆，却也没有认出来她真正身份的原因。

“在人间闯荡了这么久，见得多了，我才知道原来真的有不负责任的家长。”尚圆圆自嘲地笑了一声，“灵兽谱一直是有主之物，我们身上的禁锢也一直存在，可见你一直还活着。几百年了，却连一个灵魂讯号都不给，施如意啊施如意，你可真行啊……”

施如意也沉默了。

那些她可以忽略心思如今被尚圆圆赤裸裸地挑明了。

当年的施如意可是被师门认为是最有天赋成仙的人，承载着整个玄门的期望。她去云游历劫，却因为自己的大意和愚蠢而被仇人盯上，明明有机会证道成仙，最后却差点死无葬生之地。

她辜负了师门的厚望，甚至还令师门险些绝后。

施如意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什么苦头，最后因为这件事情道心崩塌，刻意地逃避了自己的过去。

正如尚圆圆说的那样，她其实是有机会和外界联系的，在无尽之时出现的时候。

可是她没有。

尚圆圆说的对，她是不负责任的家长。

受不了打击，逃避现实。

“是我对不起你们。”施如意嘴唇动了动，苦笑道，“我知道说什么都没用，所以，如果你们想要解除灵魂契约，我可以配合的。”

尚圆圆忽然摔掉了手里的杯子，清脆的声音在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地清晰。

“施如意，你是不是觉得你很伟大，啊？”尚圆圆冲着施如意喊，情绪突然就爆发了，“你觉得咱们这些当灵兽的都没有心是吗？解除灵魂契约说得轻巧，你就是逃避责任，你不想承担一个当家长的责任！你对得起漪儿姐吗？她为了你，努力保护道观里所有没有成年的幼崽，她甚至为了救小猫至今下落不明，你知不知道啊？你呢，就因为受到一点挫折就逃避了几百年，你对得起漪儿姐吗，你对得起我们这些一直在努力寻找你下落的人吗？”

施如意自责万分，手足无措地想要上前安慰她，却又不敢靠近：“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哭啊。圆圆宝宝，是我的错，我真的知道错了……”

尚圆圆一直以来都坚信着施如意还活着，她要找到自己的主人。

可是自从见识过人类各种丑恶的嘴脸，尚圆圆这些年对施如意的感情就逐渐变质了，说不上是爱还是恨，亦或者是怨还是思念。

就像人类世界里，那些从小将孩子抛弃的父母最后在孩子长大之后又回来，哭诉自己有不得已的苦衷。

施如意求助地看向盛焱。

盛焱其实对施如意没有恨，只是心里始终藏着怨气，如今尚圆圆的话又勾起了盛焱的情绪。

“对不起，对不起……”施如意不停地道歉。

尚圆圆最后无力地蹲了下来，失声痛哭。

施如意的眼泪也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道歉。

许久之后，尚圆圆才抱住施如意，声音哽咽：“你以后能不能不要丢下我们了？”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丢下你们任何一个人。”施如意红着眼睛说。


“林总，稍等。”盛焱说着，示意王阳将人领过来。

“夫人，盛总喊您呢。”

“欸？”施如意走了过去，盛焱介绍道，“林总，这位是我母亲，我的婚事由她决定。”

林总：“？？？”

所有竖起耳朵准备听八卦的盛世科技员工：？？？

这女人难道不是盛总的女朋友吗？！

居然是妈？

妈？？！！！

被迫推出来的施如意也是一脸懵，然后对上了盛焱那漠然的眼神，冷不丁地心一慌，连忙伸出一只手：“那什么、林总是吧？我的确是小焱的妈妈，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家小焱的婚事他做主，不，我做主……”

施如意在察觉到旁边站着的崽忽然间冰冷的气息，立刻改了口。

林总一脸怀疑:“可您看着比盛总还年轻，您真的是他的母亲？”

“如假包换！”听到对方居然质疑他们的母子关系，立刻正色道，“而且我家小焱才三十出头，结婚什么的太早了，还是得先以事业为主。”

林总沉默片刻，然后遗憾道：“原本是想替我家闺女当个说客，如此倒也罢了，两人终究没有缘分。”

“缘分这东西，可遇不可求。”施如意笑了笑，“小焱，咱们送林总下去吧。”

盛焱和施如意送林总到了楼下，施如意提了一句：“林总这几天尽量避免出门应酬吧，尤其是晚上。如果有推不掉的应酬，坐公共交通工具会比较安全……”

每个人的运势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时刻在变化。

从施如意见到这位林总的第一面，就发现他被污浊之气侵蚀了运势，这些天运势一直在走下坡路。

而且从面相看，他这几天会有个躲不过去的劫难。

相术有云，左穿右撞，如果人的左眉头出现了一道竖纹，就会有穿头的劫难出现，右眉头出现了竖纹，就会有撞车的事情发生。

而施如意一眼就看出来这位的眉毛处出现了常人看不见的一道竖纹。

听到施如意的话，林总面露疑惑之色：“夫人的意思是？”

“我会看一点面相。”施如意微微一笑，“不过林总也别往心里去，有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

盛焱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林总慢走。”

等人走后，施如意白了一眼盛焱：“你说有人想见我，不会就是这人吧？”

“当然不是。”盛焱深深看了她一眼，勾了勾嘴角，“给你一个惊喜。”

施如意莫名地眼皮子一跳。

她掐指算了算，然后面无表情地说：“崽，今天宜守家，这天色也快黑了，我先回家给你做饭……哎，哎，焱宝宝，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盛焱没理会她叽叽咕咕，一把拧起她的衣领就进了电梯。

在电梯里，施如意还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服盛焱，虽然她也不知道见的人是谁，但是卦象显示她今日不利，甭管是谁，都不能见！

电梯门缓缓打开。

施如意死死扒着电梯门：“我不走，救命啊，快来人啊！”

听到施如意的求救声，正在和王阳聊天的康星宇吓了一跳，慌忙跑到电梯门口。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有些傻眼。

“小星星，快救我！”施如意死死扒着电梯门，“我今天不宜见客，会出人命的！”

盛焱平静地瞥了一眼康星宇：“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康星宇进退不是，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说：“盛焱，她可是你妈，有什么事好好商量。”

“既然知道会出人命，当初说走就走连一封信都没留，怎么就没想到会出现这一刻呢？”一道冰冷娇俏的声音出现。


尚圆圆挑了挑眉，将手机点开的照片递给她看：“你看这是什么？”

“这不就是宝宝吗？”

“你看这里。”

施如意看了半天才知道尚圆圆说的是照片左下角那露出来的尚圆圆那只戴着戒指的手。

“不就一只手吗？”

“施女士，现在的网友可是无所不能的，微博上已经有网友扒出来尚老师的身份了，说鹿明明和尚老师是一对，又是你的账号发出来的照片，说他们俩在见家长呢！”肖成连忙解释道。

施如意顿时一脸吃了大便的表情。

“这也能行？！”

就一只手就能扒出来这只手的主人的身份？？

对不起，是她孤陋寡闻了。

“我是不是又惹祸了啊？”施如意抱着幼崽，不知所措，“现在删了照片还来得及吗？”

“那欲盖弥彰的意思太明显了。”肖成说。

尚圆圆想了想，直接说：“那就公开吧！”

肖成吓了一跳。

公开什么？

他见多了娱乐圈各种奇葩的事情，脑子里下意识脑补出一场大戏。

尚圆圆让肖成找来了口罩让施如意戴上，然后又让肖成给他们三人拍了张合照，施如意站在中间，怀里还抱着那只舍不得放手的猫崽儿。

尚圆圆和鹿明明同时发了一条微博。

【的确是见家长，但不是女朋友，是我分别多年的姐姐。@尚圆圆。】

【弟弟，不是亲生更似亲生。@鹿明明。】

微博吃瓜群众：？？？

尚圆圆是鹿明明的姐姐？！

这比尚圆圆是鹿明明女朋友的瓜更加令人吃惊好吗？！

西瓜皮都快挖秃噜了！

很快，尚圆圆自己在这条微博下评论并且置顶：【我们三兄妹都是被妈妈收养的，所以姓氏不同。因为有协议，长大之后各自发展，所以才一直保密身份。请尊重我的家人，谢谢！】

尚圆圆不愧是当姐姐的，短短一句话就将身份的疑点解释得清清楚楚。

很快，盛焱也转发了尚圆圆的微博：姐，一起过年吧，好久没聚聚了。@尚圆圆@鹿明明@如意如意。

在他们自爆身份之后。

微博的热搜话题瞬间就变了。

的确，娱乐圈里尚圆圆和鹿明明的身份一直都是谜团，各种猜测都有，但是他们俩从来没有正面回应过，如今还是第一次在微博上正式地回应。

一来算是证明他们是兄弟姐妹，二来他们表明了身份，其实也有寻找其他兄弟姐妹的意思，毕竟尚圆圆当时就是根据盛焱的微博而主动找上门的。

原本她就能够确定盛焱是在妖管局登记在册的妖兽，在看到那条微博之后就起了猜测。

能够让千年灵兽都喊一声“妈”的，要么就是同样活了几千年的妖兽亲生母亲，要么就是已经有主的灵兽。

而能够驯服千年灵兽的显然不是一般人类……

所以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她又正好路过C市，就找上了门。

最后赌对了。

施如意的微博粉丝更多了，很快就破了百万。

评论区里一溜烟的粉丝都在喊“妈妈”。

甚至还有人大胆猜测：咱们国民妈妈会不会还收养了其他的孩子？

[圆女神不是说了吗，因为协议问题才不能坦白身份，是不是只有混得有出息的孩子才有资格相认？]

[一个天才型原创歌手，一个娱乐圈一姐，一个科技公司的总裁，天啦，咱妈到底是有多厉害啊！]

[没人关注这三位大佬都是孤儿吗？]

[请问哪儿有这样的天才小孩收养，我高低也要我爸妈去收养一个！]


施如意微微挑眉：“不方便？”

“不是，只是从妖管局创建以来，登记在内的妖修有差不多三十几万人，若是查起来最少也得耗时半个月。”柏青解释道。

妖管局的身份信息登记不似人类世界那么简单，首先需要接受考核，确认是真心想要融入人类社会生活才行，其次不仅要遵守人类社会的法律，还要遵守妖管局的规矩，一旦违法就会被抓起来教育，严重的甚至终生圈禁或者处死刑。

考核通常是1-3年期间，在考核期有一点最重要的要求，那就是不得在人类面前施展妖术，违者直接取消身份资格，并且会被抓起来囚禁。

而这条规矩即使通过考核之后也依然得照规矩实施。

考核之后，会给予对方符合人类的人类身份信息和合理的家庭背景，各个城市都会有妖管局的执法人员，监督这些成为人类的妖怪们。

人、妖、鬼。

三界合一。

他们妖管局不仅和人类世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和鬼界也同样如此。

“……当我没说。”施如意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半个月？

开什么玩笑呢。

眼睛都要看瞎！

“我倒是知道有个人，不过他目前不在国内。”盛焱慢条斯理地说，“鹿明明。”

施如意眨巴眨巴眼睛：“谁呀？”

“鹿明明现在是国内有名的偶像实力歌手，出道三年，是天才型创作歌手，而且长相清秀可爱，十分受欢迎。”柏青说，“我记得他好像是唯一一只鹿蜀。”

鹿蜀，《山海经》有云，其状如马而白首，其文如虎，而赤尾，其音如谣，佩之宜子孙。

杻阳山上的鹿蜀，形状像马，白头、红尾、通身是老虎的斑纹，而他的鸣叫像是有人在唱歌。

“鹿蜀？”施如意惊了，“鹿宝宝怎么改成这名字了？”

“他自己改的。”

“可是这个名字没有‘鹿宝宝’听起来可爱。”施如意不开心地说。

盛焱瞥了她一眼：“当家长的不负责，一声不吭走了，几百年都没个信，改了名怎么了。”

面对脾气火爆的崽指桑骂槐，施如意这个当妈的讪讪地笑：“啊哈，这，这不是有苦衷嘛。”

“我已经把你回来的消息告诉他了，想想好好怎么认错吧。”盛焱说罢，起身道，“我待会还有个会，你们请自便。康星宇，你最好看好她别丢了，否则我烧了你们妖管局！”

施如意：“……”

康星宇：“……”

这一刻，这一老一少莫名地找到了惺惺相惜的默契。

儿子（朋友）太凶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等屋子里只剩下施如意和康星宇的时候，康星宇立刻狗腿地端起一杯水凑了过去：“祖奶奶，昨天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人美心善，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好不好？”

施如意睨了他一眼，伸手接了杯子。

昨天那事就算是揭过了。

“祖奶奶，您初来乍到，C市肯定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没去过吧，我带您出去转转？”

施如意顿时来神了。

康星宇平日里就是个比较会玩的主，他今年研究生毕业之后就直接进了妖管局的执法部门，执法部门工作时间十分自由，每个月甚至都没有KPL指标，有任务的时候出任务，没任务的时候想干嘛就干嘛，不违法乱就行。

再加上他师父可是邓鸿光，算是比较有名的相师，平日里替有钱人算卦和布置风水就挺赚钱的，邓鸿光孑然一身，无儿无女，康星宇就是他的孩子。

所以康星宇从小到大都不缺钱花，而且他虽然看着吊儿郎当的，但是从来没有犯过原则性的错误，甚至每次出任务都完成的不错。

整整一天，施如意玩得可起劲了。

“星星啊，你可比焱宝宝有意思多了，你要是灵兽我肯定也养着你！”施如意摸着他的头说。

“祖奶奶，您到底养了多少只灵兽啊？”康星宇好奇地问。

“没仔细数过。”灵兽谱上一共一万三千七百八十六只，每一只灵兽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空间，一些上了岁数的灵兽都不爱出来，一些年幼的不爱进去。

如今长时间没回去，也不知道当初在道观里养的那上百只小崽子现在还剩多少。

而她的玄天观是建立在一座天然的法阵之中，肉眼凡胎是看不见的，这些离家出走的灵兽崽子都是需要达到能幻化成人的条件才能离开，她倒是能感应到道观如今具体的位置，但是如今她的实力还不足以突破外层禁制。

“这要是打架，您都得摇号吧？”康星宇感慨地说。

“小孩子家家的不要动不动就把‘打架’挂嘴边。”施如意喝了一口香槟，回味了一会儿，继续说，“真要打架肯定得群殴啊，单打独斗多浪费时间。”

康星宇：“……”

不愧是祖奶奶。

“星星，这酒可真好喝，还有吗？”

“祖奶奶，咱们副局是爱酒之人，他收藏了不少好酒，我之前瞧见他办公室的保险柜里藏着几瓶上了年份的香槟，您要不要去他办公室转转？顺便带我饱饱口福呗。”康星宇笑嘻嘻地说。

“成，明天就去！”

……

然而第二天，施如意没去得成妖管局。

鹿明明回来了。

施如意睡得正香，仿佛感觉到有一道幽怨的眼神盯着自己。

她睁开了眼睛，却发现一个长得十分正太的男孩子就站在床边上盯着她看。

“你谁啊？”施如意还懵着呢，完全没发现异常。

话音一落，男孩瞬间就红了眼眶。

“哎、哎，你别哭啊！”施如意最受不了娇滴滴的小哭包了，尤其还是长得这么清秀可爱的男子，“你是盛焱的小男朋友吗，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昨天在酒吧，施如意瞧见了一对男孩子亲吻，瞬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男孩子也能和男孩子如此亲密的。

再加上盛焱身边连个母的都没有，所以施如意自然而然就接受了自家崽子喜欢公的设定。

这会儿这么个小可爱出现在这里，还一副“抓奸”的表情，慌忙解释道：“你别哭啊，我是盛焱的妈妈，绝对不是什么不要脸的女人勾*他……”


施如意是背着马路的，所以无人看见这一幕。

等千纸鹤没入黑暗的小巷中后，施如意从包里掏出了小镜子，假装在照镜子，实际上是以千纸鹤为视角，查看小巷里的动静呢。

楚夜和雷力还不知道身后的上空跟着一只千纸鹤，他们顺着妖气来到了小巷深处堆放了不少垃圾的地方，发现一只妖正在低头啃食着什么东西，尾巴还在半空中甩荡着。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像是腐臭味和血腥味混合在了一起。

“谁在那儿？”楚夜呵斥了一句。

那正在进食的妖怪停了下来，转过头，是一个人身鸟脸的妖怪一个长着满脸毛，尖锐鸟嘴的妖怪。

嘴喙上还挂着血肉，一双眼充斥着猩红的血光。

楚夜直接掏出一把特殊的枪对着这只妖怪，冷着脸道：“妖管局办事，把手举起来！”

那鸟妖半蹲在地上，两只手撑着地面，嘴巴还在嚼着嘴里的血肉，看样子并不打算配合。

雷力也同时掏出一把枪对准了他。

下一秒，那妖怪直接朝着他们两个扑了上去，张开鸟嘴，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锯齿。

“砰！”

雷力直接开了枪。

妖管局特制的枪发出的声音，普通的人类是听不到的，只有非人类能够听到这特殊的枪声。

附近的小妖们纷纷跑了，生怕自己被牵连沦为妖管局的枪下冤魂。

那鸟怪后背鼓起的两个大包直接长出了一对翅膀，楚夜他们一开枪，鸟怪就扇动翅膀飞到半空中。

楚夜见多识广，很快就认出来这只妖怪是什么了。

老鹞。

是一种凶猛的鸟禽，样子像鹰，但是个头比鹰小，而这只老鹞明显嗜杀成性，属于他们妖怪局逮捕的对象，甚至情形严重者可就地格杀。

楚夜作为华东分局的副局长，自然是有这个权利的。

他的原形是一只猫头鹰，见老鹞居然想跑，立刻也化身原形追了上去。

虽然猫头鹰的身体不如老鹞那么大，但是楚夜可是一只修炼三千年的大妖，绝非这种靠着吃同类试图走捷径的妖怪可比的。

雷力就不一样了，他是一棵雷击木成精的，是少有的植物成的精怪，所以想要追上会飞的鸟怪根本不可能。

小巷里似乎还有别的妖怪，雷力暗暗吸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暗中，一只足有狗那么大的老鼠突然蹿了出来，把雷力吓了一跳！

那只老鼠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眼神里布满了惊恐之色，慌不择路地朝着雷力的方向撞来，然而就在快要撞上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力量直接抓住那只老鼠的尾巴，将它拖入黑暗中。

“救我——救我！”

绝望的声音被黑暗吞噬。

雷力的心瞬间提了起来，立马拿出一个小巧的手电筒，打开开关，一束光照了进去。

然而眼前的场景却令他遍体生寒。

只见墙角落里，一个人类身形的怪物正蹲在刚刚雷力见过的那只老鼠身边，他的肚子已经被撕裂了，露出里面血淋淋的内脏，而那个怪物正捧着内脏大快朵颐。

虽说肉弱强食是妖怪界的生存法则，但是这么堂而皇之就在人类世界做出如此残忍和变态的事情，万一被人类看见了，只会引起不小的麻烦。

雷力想也不想就直接开了枪。